只是,鸡汤的咸味里透着股苦涩味道,不用猜,定是加了没有精细提炼的粗盐。
这个味道,昨晚曹锐在接风宴上就尝到了,看来,山上的生活水平比府衙里差很多,起码他在府衙里吃的饭菜里,那股苦涩味道就轻得多。
曹锐忽然灵机一动,盐的事,大有可为!
吃了半张大饼和一碗鸡汤,曹锐看向齐慧儿,“来吃饭吧,鸡汤快要凉了。”
齐慧儿缩在床头不搭话,眼神警惕闪烁不定,就像一只刚被同类欺负了的流浪猫。
蓦然,齐慧儿肚里传出一阵“叽里咕噜”的腹鸣声,她满脸羞惭低下头去。
自从昨日上午被掳上山后,齐慧儿就没吃过饭,昨晚又摇床一夜,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曹锐把脸一沉,“过来,吃饭!若我想对你用强,你躲的过吗!”
齐慧儿吓得一个激灵,也清醒过来。
是啊,以六爷的身手,他想用强,自己岂能逃过他的魔爪?
齐慧儿掩住胸口,委屈巴巴的下了床,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犹犹豫豫的撕了一块饼盛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吃喝起来。
曹锐忽然觉得齐慧儿吃饭的姿势和动作很是优雅,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你是哪里人,怎么被掳上山的?”
曹锐问道。
齐慧儿放下碗筷刚要回答,曹锐一扬下巴,“没事,你边吃边说。”
齐慧儿摇头,“食不言寝不语,奴家就先回六爷的话吧,奴家是泽州府人,夫家是天南府人,去年夫君病亡后夫家又遭变故,无奈之下只得辗转回到娘家以求庇护,”
“谁知娘家也遭了旱灾,一家人不知逃难到了何处,奴家盘缠花光,只得靠着女红手艺搭上一个杂耍班子,打算到庆云府城当一名绣娘为生,结果到了此地就被掳上山了。”
曹锐点头,忽然皱眉问道,“天南府距离泽州府有千里之遥,你怎么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齐慧儿脸上明显有些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还不是因为奴家这张脸!奴家夫君是名商人,路过奴家时不顾忌讳非要娶了奴家,奴家爹娘自然乐意,这才把奴家嫁去了天南府。”
一阵腹鸣声再次响起,齐慧儿尴尬不已,却没有去动筷子。
“你吃,你赶紧吃。”
曹锐催促道。
齐慧儿刚吃了两口,曹锐一笑,“我怎么觉得我和你那夫君一样,都是非你莫属啊。”
齐慧儿赶紧放下碗筷,“六爷您是好人,您的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日后定然尽心服侍六爷·····”
曹锐一皱眉头,不应该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