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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楚明昭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越来越不爱动。
终于在青禾的劝说下,愿意在院中坐一会儿,却听到了门外侍女肆无忌惮的议论。
“你们是没瞧见昨日的光景,沐侧妃不过随口夸了句御花园的秋海棠,殿下当即命人把整片花海都移去了昭阳殿!”
“这算什么?大婚那日才叫风光呢!十里红妆铺满长街,丞相大人亲自送嫁,当着满朝文武对殿下说,‘晴晴如今是本相的义妹,若你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本相第一个不答应!’”
“要我说啊,那位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你们没见太医日日往落梅院跑?咳得帕子都染红了,还摆什么太子妃的架子……”
太子府规矩森严,绝不会有下人敢明目张胆的非议主子。
这几个宫女很明显是有心人安排的,就是为了激怒她。
楚明昭轻笑一声,转身回房,将那些闲言碎语关在门外。
无所谓了,还有不到半月,她就可以离开了。
三日后,青禾突然兴冲冲闯进内室,怀里抱着个黑绒布包裹。
“娘娘快看!”她小心翼翼地捧到楚明昭面前。
楚明昭恹恹地瞥了一眼,正要移开视线,那团黑绒布突然动了动。
一只湿漉漉的鼻子从布里钻出来,紧接着是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
青禾将小奶狗轻轻放在她膝头。
小奶狗突然舔了舔楚明昭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蛇窟里的疤痕。
楚明昭猛地缩回手,却见小家伙委屈地呜咽一声,翻出毛茸茸的肚皮。
“傻东西。”她终是伸手揉了揉那团软毛,指尖传来生命的热度。
楚明昭给小狗取名“小黑”。
从此落梅院有了生气。
有次楚明昭咳得厉害,它竟急得直转圈,最后把药碗拱到她手边。
“你倒是比人懂事。”楚明昭揉着它立起的耳朵,将苦药一饮而尽。
青禾躲在门外抹眼泪。
那是姜临月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将药吐出来。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小黑也长大了些。
楚明昭让青禾去找些柔软的料子,给小黑做两身衣裳。
青禾刚离开不久,院门就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