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满心眼都是自己,他又怎么能怀疑她和别人有染。
当看到那些情书的时候,他震惊过,愤怒过,可唯独不敢去质问她。
他怕话一出口,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怕会将她推到别人身边。
夜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陆景珩仰起头,桃树最高处还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绸。
那是他们成婚第一年,昭昭非要系上去的。
她说要讨个“长长久久”的彩头。
红绸如今还在,系绸的人却不在了。
他忽然想起太医战战兢兢的禀报:“太子妃娘娘中的毒,若及时解毒本无大碍,只是娘娘后来郁结于心,又多次受伤……”
郁结于心。
四个字像钝刀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是他亲手把那个明媚骄傲的昭昭,逼成了郁郁寡欢的笼中雀。
一滴温热砸在手背。陆景珩怔怔低头,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他这样的人,原来也会哭。
……
地牢的甬道幽深漆黑,陆景珩的脚步声回荡在阴冷的石壁上,直到尽头最里间的那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