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继续搭船,但又不能爬甲板,还要把船抢了,真是够难为人的!”
刘毅暗里诽腹一句,看了眼要为自己整理衣衫的贾元春,欠身避过,笑道:
“大姐可是折煞我了!这等事让萍儿叶儿来做便是!”
贾元春微愣,杏眸里忽得泛起点点水光,哀婉悲怨之情,饶是刘毅自认心志坚定也是化作糖心柿子,外边硬,内里软的流蜜。
“怪不得说女人是洪水猛兽啊!”
“爷,可是我家大姐做差了什么!”
一俊秀丫鬟忽然站了出来,正是贾元春的婢女抱琴,
“我家大姑娘虽是公府小姐,可也进宫五六年,做了不知多少伺候人的事,现在被赏给了爷,那就是爷的人,这侍衣浣洗、奉茶端饭,是咱分内的!可刚一进府,连句话都不曾交代,就急匆匆出门,七八日不归,好像我家大姑娘是什么豺狼虎豹,硬生生把人吓跑了去,白白叫我们受人白眼,那胡同里出来的、烂泥里打滚的,说咱是什么金菩萨、玉面佛,该去城外盖个庙,每日三炷香供着,好好跑咱这破窝棚里作甚!好容易回来,又是陪好话又是送镯子,这才得见到眼跟前,还没怎么着呢就说折煞,敢情咱们巴巴的贴上来倒是剃头挑子,要真是这样,不如真就遂了他们的愿,削了头发当姑子去!”
听到这一串抢白,刘毅不由得咋舌,看向了贾元春,
“这是大姐的意思?”
贾元春俏脸登时煞白,回身就甩了抱琴一掌,随后又欠身跪下,梨花乱颤,莺语哀艾。
“怪我平时宽待了,竟让她没了身份,在此胡言乱语,要打要罚,任凭伯爷吩咐!”
刘毅刀眉轻扬,暗里忽觉得好笑,脸色微沉,伸手将贾元春扶至侧位,自己则坐在主位,
“大姐也不用试探,上皇旨意,我也没办法违抗。”
“奴家知晓此理,”
贾元春接过抱琴递来的帕子,轻拭着眼角泪痕,
“自选侍入宫,奴家便知此后定是身不由己,而今家里恶了至尊,能以我这贱躯救得一家老小,实是皇恩浩荡!
奴家虽久居宫墙,却也听说伯爷武勇震沙场,仁义传京都,能侍候伯爷,也是奴家修来的福分,只想着长奉左右,此生便也足了!
今日非是试探,而是赔罪,我虽不曾出后宅,可这几日下的帖子涓云姑娘都拿来给我瞧了,昨日三位老爷又来拜访,实在是让奴家惶恐,”
说着,贾元春又是伏在地上,连哭带诉,
“奴家既被赐给伯爷,那便是宣武伯府的人,家里的老爷们实是怜我,这才登门,非是逼迫,求伯爷万万不要放在心上,若有怨气,尽可归在奴家身上!”
“得,敢情你是明事理的!那我也省的浪费口舌!”
刘毅明白,贾元春这番做派,无非是以退为进,一来让他不要迁怒到贾家,二来表明心迹,以后在他这儿也好做。
“从她省亲叮嘱那一堆来看,倒是个明事理的,左右我也送不走她,不如试试,若真是个帮手,也不算赔!”
心思敲定,刘毅给抱琴打了个眼色,让其将人扶起,
“大姐言重,我并未有怪府上的意思,只是这几日有些要紧的事,不得不出门,不管府上的事,至于些许闲话,大姐也不用在意,不过是风吹尘沙,一阵就过去了!”
见贾元春眸光渐亮,刘毅笑了笑,和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