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五位,上座一桌!里边请了您内!”
一行人被引着进门,刚进来,就见大堂里比看上去要宽敞不少,当中齐齐摆着十来张方桌,前边有一三尺高台,台上设有高卓木椅屏风,二楼设着木栏,过道宽敞,也摆着几张桌子,至于其内雅间,却是看不甚清楚,而在正中墙上,挂着一副山雨楼阁图,左右挂一对,对曰:
烟波浩渺衔细雨,风起云涌扰江湖。
“细雨……江湖,这店倒是好生有趣!”
儒雅男子与汉子经年老成,对视一眼,一个悄悄打量四周,观察地形,一个暗瞧少年,随时准备动手。
少年浑然不觉,取下肩上抹布,跑到当中一桌殷勤的擦了又擦,又捧来茶水倒上五杯,这才点头哈腰的道:
“您几位不知点些什么?不瞒你说,咱这儿的厨子跟城里盛月楼掌灶是师兄弟,好吃还不贵!”
“真的啊?”
矮个汉子脆生生的说了一声,眨巴着眼睛看着,少年见状,暗道哪有大老爷们儿撒娇的!女扮男装这么不专业,还走江湖,哼哼!
“比金子还真!本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树上挂的,蒸的炒的煮的焖的煨的烤的炸的煎的片片儿刺身的,您想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宫里的御膳咱也能做!”
少年这一通不带停的贯口配上夸张的比划,看得矮个汉子和黑袄少年郎眼睛直瞪,而俊俏男子不知为何,见到这少年就觉得心下不爽,轻哼一声,冷冷笑道:
“那我要爆炒龙肉,清蒸凤髓,水煮麒麟卵,可有吗?”
“这……”
少年脸色顿僵,一时间尬在了原地,儒雅男子实在看不下,瞪了眼俊俏男子,
“小二哥无需麻烦,来五碗素面,两盘馒头,一碟小菜就好!”
“得嘞!几位爷请稍候!”
少年唱喏一声,又向着台上喊道:
“吴先生,该您登台了!”
“请了!”
中气十足的嗓音响起,一青衫打扮的利落中年男子上了高台,瞧见屋里就五人,门外却是围了一圈儿巴巴瞧着,暗下有了计较,打了个揖,朗声道:
“诸位请了!您诸位可能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的,小可名叫吴震,原是天桥底下卖艺逗乐的,本上无片瓦,下无立锥,因着小太保爷爷仁义,允全京城说书的讲七剑,小可有幸,得了些本事,又被细雨楼东家请到了这儿,这今日开讲,不收茶水钱,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好了,闲话少说!
列位!咱们今日,不言经史子集,不论军国机要,只说这刀横剑舞江湖路,儿女情长最是痴!”
“好!”
矮个男人忍不住叫了声好,自知失态,面露尬笑,看了眼同伴,急忙低头,可下一刻,门外也是传来阵阵叫好,眨眼之间,不大的酒楼就被坐的严严实实,见此情形,少年乐的喜笑颜开,又是忙得不可开交,不知从哪儿召来两个少年,捧茶招待,穿梭其间。
台上吴先生见人已满,就坐在正位,手中惊堂木啪的落下,震得满堂俱静,
“鸣柳蝉翠江波起,朝歌暮舞,烟屏叠峦,肆意流年过。
小舟伴得金阳晚,鸿雁嘶哑,儿女痴缠,只得岁岁惨淡淡。
话说这三千婆娑世界,映照诸天,彼界中有一界乃精怪之界,其内之人多人身兽头,却也说人话,穿人衣,也讲仁义,也有恩怨,甚至也有一张家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