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君行摆了摆手,环首看过一眼,最后落在那墙上的字画,不由得叹道:
“烟波细雨,风云江湖,多情儿女难得回!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武元宥微愣,心道这是打的什么机锋?难道是在问我的气量?也是,有那两位盯着,他也算风云人物,独独我先出手,必然要受好大风浪!好啊,臣子择主,正该如此!
“从我找上你时,这决定就已经做下了,不是吗?”
武元宥淡然一笑,自顾自的端茶轻抿,将君行刀眉又紧,星眸里精光骤闪,顷刻间,一股压力莫然生出,直压得武元宥难以喘气,
“这是要考我的能耐?”
武元宥在太上皇身边长大,自小听其教导,尤其是为人主之道,自身虽不一定有能,但需得有明,何为明?识人之明、用人之明、自知之明。
识人、用人自不必多说,而自知除却晓得自身优劣外,还要节己、奉身,节己,即克欲;奉身,为显能。
武元宥明白将君行是有真本事在身,白衣傲王侯,在他这儿不是空谈,想收服这样的臣子,他最起码要有直面对方的气度,当下轻咬舌尖,以疼痛减缓些许压力,这才将茶水饮下。
“飞龙煨鹿子得嘞您内!”
韦小宝突然的到了,令武元宥彻底松下口气,轻嗅了嗅鼻翼,眸子微亮,指着那过路砂锅道:
“竟用了长白山的老参、昆仑山的雪莲一块煨,掌柜的,你有心了!”
“瞧您说的!”
韦小宝一边揭开砂锅,瞥了眼将君行,一边笑道:
“这有道是宝剑赠英雄,飞龙奉贵客,既晓得您要请贵客,小店哪有不诚心相待的道理?爷,将少侠,你们慢用!”
说罢,韦小宝将一壶烫好的酒放下,转身离去。
武元宥斟上两杯酒水,伸手作请,
“这飞龙人间少见,最是温润,鹿子不到半岁大,鲜嫩无比,不可不尝!”
将君行没有动筷,瞧了眼砂锅,淡淡道:
“你的招揽我不愿应。”
武元宥脸色顿僵,心头猛的涌上无名火气,
“不过,做上一两件事倒是可以。”
“哦?”
武元宥眉头微松,将酒杯重重放下,凝声道:
“少侠的意思是?”
“你的底细已经有人给我送来,旧太子嗣子,不,或者说亲子!”
将君行淡淡瞧着武元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眼底闪过的慌乱、羞愤、杀意以及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