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林姑娘已然安歇下去,暂且不用婢子服侍,伯爷您和两位夫人一路奔劳,水米未进,婢子自该整治些酒菜来。”
刘毅颔首轻摇,轻拂了拂少女青丝,笑道:
“庄家夫人虽让你做我侍女,可我是舍不得的,双儿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婢子,只称我就好。”
“可是……”
“好了,再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
见刘毅板起了脸,双儿哪儿还敢再说,只得呐呐称好,俏颜却是不自觉爬上些许红晕。
刘毅敏锐察觉到双儿的小变化,无言莞尔,刚欲抬手去逗弄,忽察觉到一丝血腥气,暗叫不好,纵身就冲出大门外,迎面见乌泱泱一片人,也不管许多,先奔向郑采荷,不由分说抓起她的皓腕,
“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怎的闻到了血腥味?”
眼下可不止林如海和苏荃,沈嵩及金陵大小官员、豪绅望族、黎民黔首,全部挤在这条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被男子这般亲昵的对待,饶是郑采荷再是利落洒脱,仍是娇羞难当,想要挣脱,却又哪里抵得上刘毅的力气,直臊得满脸通红,秋水杏眸嗔羞还迎,纵是百炼精钢也要变作烂泥一摊。
旁侧的苏荃捂嘴轻笑,出言提醒道:
“伯爷,不若进去再说?”
刘毅这才恍然,拉着郑采荷入了府邸,林如海这个主人家却是没进,将一众人拦在府外,独留沈嵩。
“好了!还不放开!”
待大门关上,郑采荷这才嗔怪一声,甩脱了皓腕,心下却是欢喜不已,刘毅讪笑,关心则乱,他也是有些风声鹤唳了。
“安心吧伯爷,采荷妹妹并无大事!”
苏荃提着一个布包走上前来,笑道:
“这就是马至安的脑袋了,妾身已然辨认过,是他无疑。”
“哦?”
刘毅心神微动,随手摄起布包,见其内头颅干如枯树,与鬼没什么分别,奇道:
“这马至安也是修行中人,纵然上了年岁,也不该这般模样吧?”
“伯爷有所不知。”
苏荃轻摇颔首,望着那头颅叹道:
“这马至安修行的是蛊毒一道,这一道看上去毒辣残忍,实则是以身作蛊,把世间种种作为养料,从而磨砺体魄意志,所谓的毒不过是旁门左道,他一念之差,用毒肆意妄为,全然忘了蛊道本心,这相由心生,自然成了这般模样。”
“倒也是自作自受了!”
刘毅点点头,瞧了眼头颅后,又将其包了起来,朝着苏荃道:
“苏姑娘,有劳你去让另锦衣卫指挥使沈嵩进来。”
“诺!”
未几,沈嵩一路小跑进了院子,见到刘毅,也不废话,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瞧见这一幕,刘毅不禁想起初见之时,他不过小小百户,也是这样跪在对方身前,暗道这苍黄反复,人生难定!随手打出一道法力,将其托起,
“沈大人,你我老相识了,何必如此客气,这马至安的脑袋就交给了你了,另外还有一个玄武堂主,不知你可有头绪?”
沈嵩接过马至安的脑袋,忙是拱手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