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昔年风尘义女吕氏四娘当面?”
“正是!”
吕四娘见这老者穿着模样,忽得恍然,
“可是昔年的小皇子?悠悠百岁,故人再见,不想竟是在此!佛曰缘法,倒也妙不可言!”
旧人再见,于琰武帝这般年岁而言,实是快事,当下慨然道:
“母后幼时逗朕之时,曾言风尘女侠抱过朕,朕原不信,后父皇也这般说,还带朕看来你的画像,朕这才半信半疑,当年你究竟去了何处?父皇驾崩之际还惦念着你,特意着锦衣卫去询吕家人,终是抱憾而终啊!”
一听这话,众人却是来了精神,尤其是文雍帝,更是悄悄支起了耳朵,吕四娘心思敏捷,这时却是心头恍惚,并未察觉,好半晌才怅然长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声呢喃,道尽百岁纠缠,徒留晚春一缕暖风在空中打旋,久久不肯离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毅亦是长叹,劝道:
“前辈,斯人已逝,且随风吧!”
吕四娘摇了摇头,释然一笑,
“太宗皇帝的情谊我自清楚,奈何明月沟渠、清风乌啼,缘至此矣,奈何奈何!
对了,主公,四娘有一事相求,”
“哦?”
刘毅面有奇色,道:
“但讲无妨!”
吕四娘略一思忖,道:
“四娘于深山修行百岁,牵挂者,唯家中幼弟,沧海桑田,不想其后人却在京都,且头几日四娘已在府上得见!”
“在府上得见?”
刘毅微楞,遂恍然道:
“你是说……吕阿?前辈是打算……”
“不,”
吕四娘摇了摇头,叹道:
“那孩子我见过,根骨太差,性子愚笨,不适合驾驭那等宝物,况我已在主公帐下效力,就莫要再让吕家子弟披甲了!”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由他去吧!”
吕阿是吕四娘后人一事,刘毅倒是意外,买个人情倒也无妨,何况对方的确不在他的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