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山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处山坳里。
老王下车,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这才开始吹口哨。
几声口哨过后,土路边茂密的树丛里走出来两个男人。
一个年老、一个年青,均手持镰刀。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胳膊上盘结着精瘦的肌肉。那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肌肉,一看就是做惯了体力活的人,十分不好惹。
年轻的那个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后车座的刘嘉音,眼前一亮,三两下从半人高的杂草里跳出来,跑到车前。
“这是俺媳妇?没说长得这么漂亮啊!老王哥,你有心了!”年轻人男人说着就要拉车门。
车门却自动打开,蓬头垢面的张翠如一个破布麻袋般滚到了他脚边。
年轻男人低头看看张翠,又看看坐着没动的刘嘉音,最后看向老王:“老王哥,这不是张翠姐吗?啥意思啊?”
老王靠在车头,一边抠耳屎一边说道:“张翠也是女人啊,熟门熟路的上道快,今儿个就把她许配给你了。”
“不是,”年轻男人不舍地把目光从车后座挪开,“先前没说是张翠姐啊。”
“怎么?你嫌弃你翠姐?”老王拉下脸问道。
“老王哥,张翠这女人脾气火爆,俺怕俺家儿子治不住她。”和年轻男人一起出现的年老男人开口了。
老王不以为意地答道:“什么治得住治不住的,关几天、饿几顿、再打几遍,什么女人治不住?”
眼看年老男人还要说话,老王抢先道:“好了,给你们便宜两万,这下可以了吧?”
年老男人果然动心了,他蹲下身子,掐着张翠的下巴看了看牙齿,又捏了捏肚子和屁股。
张翠全程跟丢了魂似地,呆呆愣愣地没有任何反应。
检查完毕,年老男人站起身说道:“年纪大了点,再便宜一万!”
老王“啧”了一声,“朱老根啊朱老根,算你狠!
行行行,那就少拿你三万!就当我给张翠的嫁妆吧。”
朱老根和老王算钱的时候,朱小根悄摸摸来到了刘嘉音面前,他低着头,眼睛发红地盯着里面的女孩。
眼里掩饰不住地疯狂。
“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挖了他的眼睛!”饭铲飞速地在刘嘉音的手腕间蜿蜒转动,声音只有刘嘉音能听见。
刘嘉音右手按住墨玉蛇形手镯,看向朱小根,“好看吗?”
美人不动已是倾城倾国,一动仿佛神女下凡。
朱小根就像受到蛊惑,忙不迭地点头,“好看!好看!你跟我回家当我老婆好吗?我一定不让你干一点活!也不让我爹打你!”
刘嘉音手指撑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看向地上的张翠问道:“那她怎么办?”
“她?”朱小根厌恶地看了一眼痴傻的张翠,“俺们村的女人都是她拐来的,她心眼子比脸上的麻子还多,娶回家肯定不听话!干脆把她租给村里买不起老婆的人好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不把人命当人命看了。
刘嘉音嘲讽一笑,看得朱小根呆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和虐待致两个女孩死亡的禽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