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车轮滚滚,马蹄声清脆整齐。
队伍行进在平整宽阔的水泥路上,速度飞快,除了车轮压过路面的“沙沙”声,没有多余的杂音。
两个时辰后,队伍行至黑风林。
山林处,一个了望的土匪,远远看见了这支队伍,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冲回山寨。
“大……大当家的!山下来了一支大队伍!看旗号,是……是北州王府的!”
正在擦拭大刀的独眼龙,手一哆嗦。
“他娘的!是北州王的人马!”
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小头目,“传令下去!所有人都给老子缩回山寨!谁敢探头探脑,惹了王爷不快,老子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记住!只要是挂着北州旗号的,不管是商队还是百姓,都给老子当亲爹一样供着!谁敢动一根毫毛,就是跟我们整个独眼寨过不去!”
山道上,夏侯玄的队伍,安然通过。
一切,风平浪静。
又过了半日,队伍抵达了北州与青州的交界处。
夏侯玄乘坐的马车,哐当一震,车厢里的小几上,茶杯倾倒,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车轮压过地面,不再是平稳的“沙沙”声,而是碾过石子和坑洼的“咯噔”声,车厢左右摇晃。
窗外,黄色的尘土被车轮卷起,糊满了车窗。
速度,慢了下来,只有原来的一半不到。
夏侯玄掀开帘子,外面的禁军亲卫,工匠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土人,正用布巾捂着口鼻。
他看向身旁的刘承;
“刘公子,感觉如何?”
刘承正抓住车厢的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苦笑一声:“王爷……这……天壤之别。”
“路,就是天壤。”
夏侯玄放下帘子;路通,则人通,人通,则财通,财通,则万事通。路不通,就是死路一条。
刘承咀嚼着这几句话,颠簸的痛苦,与方才在水泥路上的平稳舒适,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从平稳到颠簸,不过一步之遥。刘承这才明白,王爷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