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的权贵们,在盛夏时节,为了几块从冬日冰窖里取出的藏冰,往往一掷千金。
夏侯玄拿起银质的小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岳父,尝尝。”
“我这冰爽斋的招牌,消暑解渴,最是合适。”
苏克勤拿起勺子,学着夏侯玄的样子,尝了一口。
冰凉甘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顺着喉咙滑下。
“贤婿,这冰,确实解暑。
“老夫,这两日所见所闻,如在梦中。”
“只是,老夫有一事,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岳父但说无妨。”
苏克勤抬起头,盯着夏侯玄。
“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别跟老夫说什么为了北州百姓。你如此招揽流民,聚敛财富,修路,修高楼,炼制钢铁……”
“这般手笔,这般图谋,已非一个藩王该有。”
“夏侯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反?”
夏侯玄将勺子放下,笑了笑。
“岳父。”
“您和我三哥,千里迢迢来到我这北州,想必……不只是为了探望我与王妃这么简单吧?”
苏克勤握着银勺的手,一紧。
自己这位女婿,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来意。
“贤婿……何出此言?”
“岳父,我们是自家人,就没必要说那些场面话。”
“我既然敢让您二位看,就不怕您二位知道。”
“父皇让您和三哥来,无非是想亲眼看一看,我夏侯玄,在北州,究竟是在当一个安分的藩王,还是在……拥兵自重,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