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汉子推开身边的人,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喊道:“让老子照照看!老子这脸上的小刀疤,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姑娘家。”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也挤了上去,说道:“滚蛋!你那脸跟鞋底似的,照了也白照!我先来!!”
不远处,平日里油嘴滑舌的陈午,拿了本不知从哪弄来的《诗经》,摇头晃脑地念叨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逑个球!这玩意儿比他娘的土方计算还绕口!”
他旁边的几个弟兄围着他,一脸崇拜。
“午哥,你念的啥?听着就带劲!”
陈午“啪”地合上书,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叫学问!”
“跟姑娘说话,不能光说‘我稀罕你’,得有文采!懂吗?这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意思是那河边的小鸟叫得真好听,我想请你吃烤串!”
众人似懂非懂,连连点头,觉得高深莫测,又觉得很有道理。
这时,独眼龙的身影出现在广场上。
“大当家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独眼龙看着眼前摆放得整齐的数百张桌椅,大喊道:“弟兄们!老子刚从王府回来!有更大的喜事要告诉你们!”
“王爷说,只要你们能在庆功宴上看对眼!王爷和王妃,亲自给你们主持‘集体婚礼’!”
“王妃还说!所有新人的喜服,王府全包!”
人群彻底炸了。
“我的娘啊!王爷主婚?!”
“王妃给备喜服?!”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眼眶一红,当场抹起了眼泪,吼道:“老子……老子这辈子值了!!”
他无父无母,以为这辈子就是烂命一条,哪里敢想过会有今天这般的荣耀。
李瘦一脚踹在那汉子屁股上,笑骂道:“哭个球!有这哭的工夫,不如去把胡子刮干净了!庆功宴上你要是还邋里邋遢的,老子第一个把你腿打断!”
“那个谁,你手上拿着的《诗经》,也给老子看看。”
。。。。。。。。。
次日,清晨,北州纺织厂内。
苏晴鸢身着紫色长裙,站在纺织厂管事的身旁,看着眼前成百上千名女工。
这些女工,大多是北州本地的女子,也有不少是从周边逃难来的流民。纺织厂给了她们一份安稳的工作和体面的收入,让她们不必再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