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小说

第189章 抵达开封（第2页）

沈钧抱拳道：“岳掌门放心，沈某已安排妥当，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岳不群点了点头，又对裕王行了一礼：“殿下早些安歇。”他略一沉吟，继续道：“殿下，如今已离京师，身处江湖之地，为免节外生枝，引人注目，往后在外人面前，我等需改换一下称呼。岳某便斗胆称您为‘王公子’，沈大人及诸位兄弟，则统一称为‘护卫’，您看可否？”

裕王闻言，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岳先生思虑周详，正该如此。一切安排，皆以先生为主，孤……我并无异议。”他迅速适应了新的身份。

“如此甚好。”岳不群和沈钧齐声应道，随即行礼退出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彻底黑透，客栈院落中灯笼亮起，映照着雨后的青石板地面，反射出微弱的光晕。

岳不群并未立刻回房，而是对侍立一旁的田守诚道：“守诚，你随我来。”又对沈钧道：“沈大人，也请借一步说话。”

三人来到岳不群房中。岳不群关上房门，神色凝重道：“我等虽已抵达开封，但那‘绿竹巷’具体在城外七十里何处，尚需仔细查探。而且，需先摸清这开封府地界的江湖势力分布，做到心中有数，以免无意中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他对田守诚吩咐道：“守诚，你即刻出去一趟，设法打探开封城内外的江湖消息，重点是各帮派势力范围、近期有无异常动向，尤其是……绿竹巷大致方位附近的情况，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田守诚如今办事越发沉稳，立刻抱拳：“是，掌门！弟子这就去。”

“且慢。”沈钧出声阻止，他对岳不群道：“岳掌门，打探消息之事，我这边或许更为便利。孙铭精于追踪匿形，打探消息正是其长项。而且，他尚有锦衣卫的官方身份在，若需从官府层面了解些备案文书、地契归属或是治安记录，比田兄弟要方便得多。不如让他与田兄弟一同前往，二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岳不群觉得有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孙护卫了。”

沈钧当即出门，低声唤来孙铭，仔细交代了一番。孙铭领命，与田守诚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干练之人，也不多话，很快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开封城的夜色之中。

一夜无话。

翌日傍晚，孙铭与田守诚先后返回了客栈，径直来到岳不群房中复命。沈钧也已在此等候。

田守诚先开口道：“掌门，沈大人。开封府不愧是中原重镇，江湖势力盘根错节。城内主要有两家大帮派：一是‘漕帮’开封分舵，掌控着汴河漕运，势力最大，弟子众多，但多为求财，与官府关系微妙，一般不主动生事。二是‘伏牛派’，此派乃是本地根基深厚的武林门派，掌门人‘震山掌’宋威，据说有七品上的修为，门徒不少，主要经营镖局、武馆等产业，在本地颇有名望。”

孙铭接口补充，他的信息更为详细且带有官方视角：“此外，城外还有一些零散势力，如嵩山派的外围弟子、一些小的镖局、以及盘踞在附近山头的几股绿林人物，但都不成气候。根据府衙卷宗和暗探回报，近期开封江湖还算平静，并未发生大规模械斗或异常的人员流动。各方势力似乎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平衡。”

岳不群仔细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问道：“关于绿竹巷附近，可有什么发现？”

田守诚与孙铭对视一眼，均由田守诚回话，他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回掌门，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我等根据大致方位，在那片区域暗中查探了许久，甚至孙护卫还调阅了附近的户籍册和地契……那里就是一片普通的乡野之地，有几处村落和零散的庄园，民风看似淳朴。完全没有江湖人物频繁出没的迹象，甚至连个像样的练家子都很少见。弟子……弟子一度怀疑，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否……”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怀疑绿竹巷地址的真实性。

岳不群的目光也转向孙铭。

孙铭神色严肃地点点头，确认了田守诚的说法：“田兄弟所言属实。属下利用身份查看了相关档案，那片区域近十年来都异常平静，几乎没有记录在案的江湖纠纷或命案。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与他们预想中魔教前教主藏身之所应有的戒备森严、暗流涌动完全不同。

这时，沈钧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岳掌门，不必疑虑。锦衣卫的情报，尤其是由指挥使大人亲口所述，出错的概率极低。绿竹巷必然就在那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老练的光芒：“那里没有江湖人士踪迹，恰恰说明了问题。在我看来，无非两种情况：其一，驻扎在那里的人，本就是埋藏极深的暗桩，他们可能在那里已经以普通农户、乡绅的身份生活了几十年，只要没有接到上面的指令，他们就会一直‘普通’下去，比真正的普通人还像普通人。这才是最高明的隐匿。”

“其二，”沈钧声音低沉下来，“就是那片区域原本存在的江湖势力，都已经被一股更强大、更可怕的力量彻底‘清理’干净了，以至于无人再敢轻易踏足，形成了某种无形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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