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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戍堡布杀局(第1页)

双涡堡后门外,火把的亮光像一条火龙,把夜空撕裂开。哭嚎声、惊叫声混着怒吼,热浪裹着硝烟与血腥气扑面而来。鞑子果然从堡后发动袭击,闷雷般的马蹄声撼动大地,仿佛整个边陲都要在这铁蹄下颤抖。“嗷嗷……”契丹骑兵特有的怪叫声尖利刺耳,穿透喧嚣,还夹杂着钝器敲碎骨头的闷响、临死前的惨嚎、屋梁燃烧的炸响!几个住在河滩的老渔户,正连滚带爬地往堡口拼命跑,眼里满是恐惧、绝望,还有仇恨。人腿哪跑得过战马?黑影像旋风般卷过,刀光一闪。一颗苍老的头颅带着茫然的表情,从脖子上飞了出去;无头的尸身还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才“轰然”倒地。旁边一人被高速冲刺的战马侧身狠狠撞飞,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地后,随即被碗口大的铁蹄像闷雷般踏过胸腔。“咔嚓”“噗噗”几声骨肉塌陷的刺耳声响后,再也没了动静……眨眼间,堡外百步内的雪地上,已经添了几摊刺目的猩红、形状模糊的肉泥,大片雪地都被染红了。契丹骑兵勒住马狂笑,站在血肉之上,马蹄肆意践踏着还带着余温的残躯,刀尖挂着黏稠的血滴,朝着堡内方向龇牙咆哮,这是在向守军挑衅。“畜生!杂种……”“狗鞑子,有种过来!”守在堡口的戍卒们亲眼看到这惨状,气得眼睛都要瞪裂了,骂声像雷声般炸响。这些边地戍卒虽然大多是“土兵”,却熟悉边塞的路径、懂羌人的语言,还能忍受严寒,尽显边民尚武善战的性子。当即就有人用流利的契丹语嘶吼,字字诛心:“没卵子的契丹狗,懦夫怂包,生的娃儿都被狼叼走……”“周人的猪猡,找死!”领头的百夫长勃然大怒,一百多骑兵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群,长啸着,弯刀映着火光,踏着尘土猛扑向堡口。这激将法,成了。火光下,人脸狰狞,弯刀的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呜——!嗖嗖嗖……”人还没到,夺命的箭雨已经笼罩过来,密集得像蝗虫。冲锋的鞑子骑在马背上颠簸着拉弓,箭矢却精准得可怕。箭镞带着死神狞笑般的尖啸,黑压压地罩向堡口攒动的人群。“挡箭,趴下!”王良经验老到,声音像破锣般嘶吼。藤牌、木盾乱糟糟地举了起来,“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里火星四溅,还有人挥刀拨打箭矢。“噗!”一声闷响,一个端着草叉的半大后生被强劲的重箭贯穿肩膀,惨叫着旋转着摔倒在地,被人拽回了墙后。“哈哈哈,狗杂种,进来啊!”“呸,没卵子的番贼,爷爷等着你们!”退到窄巷里的军汉们靠着石墙、拒马,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这刻意为之的侮辱,就像诱饵,持续刺激着敌军。他们极尽侮辱之能事,把这些鞑子兵激得失去了理智,纷纷甩下备用马的缰绳,准备策马冲进堡内。噗嗤!秦猛正眯着眼观察敌情,一支流矢重箭裹着血腥的恶风,狠狠扎进他藏身的夯土墙里。箭羽嗡嗡震颤,溅起的粘稠血沫几乎拍到他脸上。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秦猛瞳孔骤然收缩,亲眼看到无辜百姓惨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化作滔天杀焰,烧遍了胸腔。他握刀握得太用力,手骨节都泛白了。目光像鹰隼般锐利,透过阴影与翻滚的烟尘,瞬间看透了敌军的势力。一百来骑兵,都披着甲胄,装备精良,斜挎着长弓,弯刀上还滴着血。马鞍旁挂着铁骨朵、狼牙棒,每人都备了两匹马,显然是为了劫掠而来。再加上围攻烽燧堡的兵力,鞑子骑兵不会少于三百人。对这座边陲小堡来说,这无疑是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己方只有五十名骑兵,不能硬碰硬。那就只能依托地势打防守战,消耗敌人,再伺机反击。到那时,军寨的骑兵应该也赶来增援了。秦猛迅速分析出利弊,紧盯着鞑子们,等待出手的时机。鞑子兵动作很快,也很熟练,显然是惯于做这种劫掠的勾当。一百多人散开,试图冲进深巷,抢夺人口、粮食和牲畜。在这种时候,这些狗鞑子通常会杀掉被认为是累赘的老人,有时候甚至连孩子都会被杀,或是成为他们的备用口粮。在草原上,大周的汉人,被他们视为“两脚羊”。“弟兄们,今天不是鞑子死,就是我们亡!”王良以将军亲卫队长的身份接管指挥,大声下令。“死守住正门口,放零散的番狗进巷子,把他们挤死在这肠子似的小路上!”“二队,负责射箭还击,箭用光了,就用长矛捅,用沸水泼……”王良的咆哮穿透喧嚣,满是同归于尽的狠厉。他带着二十多个汉子,用血肉之躯、长矛竹枪和为数不多的弓弩,死死钉在堡口最狭窄的咽喉处,像一根生锈的铁栓,承受着最狂暴的冲击。三十来人迅速登上堡墙,依托垛口的掩护,找准机会就从箭孔往外射箭,射杀鞑子。然而,鞑子兵却狡猾得很。在那个百夫长的指挥下,几股契丹兵正凭借战马的灵活在堡外骚扰、奔袭。有的破开冰墙闯入,有的从矮墙翻进,像毒蛇般钻进堡内的深处。秦猛眼中寒光一闪,捕捉到了敌兵最大的死穴——他们的贪婪与狂妄。这群狂妄的劫掠者,正在踏入绝地。堡内的地形复杂,茅檐低得伸手就能碰到,窄巷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铺屋的样式都差不多,就像天然的迷宫。外人进来很容易迷路。地面坑坑洼洼、污秽不堪,到处都是柴垛、鸡笼和容易藏人的转角,冲进来的骑兵首尾不能相顾,战马反而成了累赘,这是自寻死路。“告诉王良,只需守住后门,陆续放敌人进堡;另外通知王善和乌维他们,以小队为单位猎杀目标。”秦猛当机立断,立刻下达清晰的指令。“是!”几个亲兵迅速分散去传达命令。秦猛又把十来个亲兵分成两队,让他们相互配合猎杀敌人,每队都有老兵带队,形成小组作战单元。隐藏在暗处的猎杀者,行动了!……契丹人不愧是草原上的大族。来袭的鞑子不少穿着铁甲,配备了长短冷兵器。胯下的马儿更是草原上的高头大马,速度极快。这群家伙勇猛、剽悍,还狂妄至极!一部分骑兵在后方用弓箭狂射压制,其他人则发起冲锋。堡墙后门的木栅栏很快就被鞑子的马蹄撞得裂开。他们不撞堡门,反而分成几队冲向那些缺口或矮墙。守军也分成多队,尝试阻拦。王良带着人挡在堡墙最大的一处豁口前,双手紧握环首刀,刀刃上还凝着前一个敌兵的血珠。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涌来的骑兵,没有丝毫畏惧。几名铁甲亲兵排成盾阵,“哐当”一声盾牌相撞,鞑子的弯刀劈在盾面上,火星溅起三尺高。“放箭!”王良一声低喝。藏在亲兵侧面后方的一队戍卒立刻拉弓。其中几个猎户最显眼,他们的箭杆是桦木削的,箭头裹着磨尖的铁片,箭羽上还沾着松脂。一个猎户拉弓就射,自制的箭矢直接穿透一名鞑子骑兵的咽喉,那兵连哼都没哼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好样的!”王良见了,忍不住叫好。另一个猎户瞄准马眼射箭,箭矢射中眼睛,战马疼得直立起来,把背上的鞑子甩进盾阵,瞬间被亲兵的长矛捅成了筛子。第三个猎户更绝,一箭射中正指挥的鞑子百夫长的胸口。百夫长闷哼着从马上摔下来,身后的鞑子顿时乱了阵脚。“杀!”不少鞑子勃然大怒,本想凭着马快冲开缺口。可豁口处地势狭窄,地上还洒满了铁蒺藜,战马转不开身,前头的兵一倒下,后头的就挤成了一团。王良挥刀又砍翻一个扑到盾牌前的鞑子,余光瞥见地上的尸体越堆越高。有的被削了脑袋,有的被砍断了胳膊,鲜血顺着门槛往堡外流,竟在门口积成了一小滩血洼。马蹄踩上去打滑,接连栽倒了好几匹战马。他立刻指挥人一边作战,一边把外面的马往回拉。“杀进去!别跟他们在门口耗着!”那个百夫长并没有死,狼狈地爬上战马,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七八个兵卒举着圆盾,硬顶着亲兵的长矛往前挪,想从尸体堆的缝隙里挤进来。其余鞑子则举着弓箭在外面牵制。箭雨“嗖嗖”地往堡墙上射,不时传来闷哼和惨叫。铁甲亲兵举盾格挡,偶尔有箭矢穿过盾缝,被后面的刀手挡开,就算射中,也穿不透铁甲。一个猎户甚至借着亲兵的盾牌做掩护,侧身探出头,一箭射穿了外头放箭鞑子的手腕,那鞑子的弓“哐当”落地,捂着流血的手腕惨叫起来。几个戍卒见鞑子从边上的矮墙跳进来,急着要去追,却被王良伸手按住。他看着挤进来的几个鞑子迅速消失在拐角处,脸上没有半分着急,反而勾起一抹冷笑——这堡内的地势布局复杂,本就是秦猛布下的圈套,鞑子敢闯进来,就是自投罗网。他只下令防止鞑子杀回马枪,就不再理会,继续盯着外头牵制的鞑子,故意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怒骂声不断,加大了堵住缺口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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