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如人熊般的铁甲壮汉,那震撼力无与伦比。
严彪惊得魂飞魄散,拨马就逃。
王善却并不追击,反而率部直插溃兵群中。手中铁枪舞动如龙,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穿透贼兵咽喉。
鲜血喷溅在他玄甲上,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乌维这大块头撞入敌群中,几乎与骑兵一般高。巨型弯刀旋转,几个骑兵就被打落马下。
“该死,该死!”严彪听着身后不绝于耳的惨叫,脸色铁青。
他猛地想起这些年来为幽州官府做过的那些肮脏勾当。
——劫杀政敌,劫掠边民、贩卖人口,所得金银大半都孝敬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官老爷。
如今这般阵仗,莫不是要被灭口?
残兵败将一路奔逃,待回过神来,只剩三十余骑相随。
三当家黄奎肩头还插着半截箭杆,鲜血不断从铁甲渗出。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大哥,咱们还回山寨吗?”
严彪咬牙道:“必须回!老二手里还有百来号人,取了钱财再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暗袋,那里藏着他与某些官员往来的密信,几年来,一直贴身藏着。
若是能逃出生天,定要那些背信弃义之徒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夜风中忽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有组织的骑队在包抄。
“嗖嗖”破空声再起,又一波箭雨自侧翼袭来。
这次来的竟是鸣镝,箭簇破空发出凄厉的尖啸,震慑人心。
是王良率二十余骑如鬼魅般从夜色中杀出:“奉秦将军令,王良在此恭候多时,贼首纳命来!”
王良一马当先,长枪随即而至,直取黄奎面门。黄奎慌忙举刀相迎,“铛“的一声震响,火星四溅。他肩上伤口迸裂,鲜血顿时染红铁甲。
“走!”严彪见势不妙,顾不得部下,率先突围。
黄奎勉强挡开三枪,夺马紧随。
王良同样没有追击,望着贼头逃窜,只是冷笑:“果然如秦大人所料,丧家之犬必走此道。”
随即率部剿杀残兵,箭矢专射人脸,不伤战马。
严彪一路狂奔,待回头时,身边仅剩五六骑相随。来时浩浩荡荡的两百铁骑,如今凄惶如此。
寒风吹拂他染血的战袍上,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