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寨。”突然,老保长王槐神色凝重地出言,“还有一事。前夜救回的百姓里,不少青壮说感激大人,执意投军,家眷愿扎根寨中。
那些被掳的姑娘妇人们……大多不愿归家,恳求留下。更有几人已有轻生之念,幸得堡中妇人日夜守护劝导。”
老人长叹一声,眼中尽是愤懑:“造孽啊……”
“该死!”秦猛甫一疑惑,本想追问“为啥不走”,待听到“轻生”二字,胸中杀意轰然炸开。
无他,这些无辜女子已被匪徒玷污。
堂下袁飞、张富贵,李山等诸将更是目眦欲裂,恨声咒骂不绝,恨不能立时发兵踏平匪巢。
“秦大壮!”秦猛声沉如铁。
“末将在!”秦大壮应声,踏前一步。
“你点队人马,飞驰南河城寨。面见魏知寨,详陈冷艳山匪患罪行、冬季鞑子哨探动向。
先行铺垫——地方若无能,勾结纵容,自有我边军来铲!趁机向老上官申请调拨或购买火油、弓弩、铁料,并在彼处招募民壮从军……”
“得令,定不负将军所托!”
不久后,诸葛风与秦大壮两路人马扬尘出寨,为这嗷嗷待哺的新生军寨,去争夺维系命脉的资源与人口。
秦猛匆匆回家,用过午饭,与陈月娘、秦小芸稍叙了几句家常,便大步流星赶往军营,督促兵卒操练。
行至半途,忽见从堡子西头风风火火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后生,气还没喘匀就叫道。
“大人,成了,成了。师父说您要的引信做得了!”
“好了?”秦猛认出这是火器作坊范良的学徒,眼中精光一闪,二话不说,转身直奔火器作坊而去。
作坊院墙外,那股熟悉的、刺鼻的硫磺味更浓了。
“是该挪个地方。”秦猛皱着眉想到。
“大人,按您的要求,延时引信成了!”
那后生飞奔入工坊内告知,脸上还沾着几道黑灰的范良迎出来,引着他快步走入后院耳房。
只见一只桐油浸过的木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宽窄长短一致的布条引信。
这些引信被桐油反复浸透,质地坚韧异常,燃烧起来速度均匀、极好控制。
“这特制的引信,火候都试过了?”秦猛拈起一根,指尖捻过那筷子粗细、油润紧实的布条。
“试过多次了!”范良立刻回道,“浸了三遍上好的桐油,阴干了整整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