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快追!”王善和王良最先回过神,立刻招呼亲卫翻身上马,朝着乌骓逃走的方向追去。
“继续训练,小小马儿,奈何我不得。”
本来在训练的乌维,李山等军卒也要来相助。可秦猛低沉有力的吼声响起,便继续操练。
此刻冲出军营的乌骓马仍不消停,在军堡内又蹦又跳,四处乱窜。
秦猛还没完全爬上马背,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冲着前方大喊:“让开,马发狂,快让开!”
幸好军堡内的道路狭窄,乌骓速度无法完全展开。
沿途的人听到呼喊后及时避让。
倒没有造成人员受伤,只是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路上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发狂的乌骓和死死抱颈的秦猛,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也追不上。
随后,“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王善率领亲卫队策马狂追而来,紧紧跟在乌骓身后。
很快,乌骓从堡寨前门冲了出去。
一出堡门便甩开四蹄,发狂般狂奔乱跳,还疯狂摆头扭身,甩动大脑袋撞击,想把秦猛从背上甩下去。
以它狂暴的力量,摔碎普通壮汉的骨头易如反掌。可此刻,却感觉脖子上像箍了道烧红的铁索,呼吸困难,怎么挣扎都甩不开秦猛。
“老实点!”
秦猛几次抬腿,想要跨上马背骑乘。却被马儿蹦跳破坏,他不禁恼怒,声音低沉如闷雷。
他手臂上的肌肉贲张如磐石,腰腹核心力量全爆发,死死抱住马儿,任凭乌骓挣扎尥蹶,都无法将他甩开分毫。
一人一马如同在旷野上陷入激烈角力。
堡墙上的戍卒看得屏住了呼吸,见乌骓还在不甘地打响鼻、刨蹄子,也甩不掉秦猛束缚。
“将军威武。”不少人忍不住松了口气,开始鼓劲。
秦猛这家伙也是个另类,何况手中拽着缰绳。
这场角力的结果毫无悬念——乌骓马的暴烈气势,正被秦猛纯粹而霸道的意志强行按捺。
“啊!”秦猛抓住机会,脚下一蹬地,身体如展翅苍鹰般轻盈,踩上侧边的铁蹬,腰腹发力一拧,稳稳坐上马背,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乌骓感觉到背上的重量,本能地嘶鸣起来,又是发了狂,猛地弓背跳跃,想把秦猛摔下去。
但秦猛的脚如焊在镫环里,双腿内侧死死夹住马腹,重心牢牢坠下,有规律地拉扯缰绳,单靠精湛骑术和核心力量就能保持平衡。
乌骓连续甩了七八个高难度颠马动作,秦猛的上身却只微微晃动,像狂风巨浪中的礁石,稳如泰山。
但这匹马性格暴虐,极难驯服。
旷野上,乌骓马越跑越远,时而跳跃摇晃,时而人立而起,可秦猛始终挽着缰绳、抱着马颈。屁股像粘在马背上一样,绝不下来。
一刻钟过去。
乌骓浑身是泥浆草屑,却依旧凶悍,每一次人立、每一次扭转冲撞,都像裹着蛮荒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