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撑起秦家。她曾独入深山采药、夜半方归,面对狼群跳河逃脱,胆识胜过许多男子。
此刻她目光坚定,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手指稳而不颤。
秦猛凝视她清澈而坚定的双眼,又看向濒死的士卒,重重点头:“好,我来打下手助你,就像咱们在家,我教你的时候,不要慌乱。”
他即刻下令清出净室,以姜蒜水泼洒消毒,针线沸煮,盐水、药膏一一备齐。
一间简陋却严格的手术房迅速布置完成。
秦猛,陈月娘,唐博洗手净面,戴上棉布口罩。
唐博给陈老三喂了麻沸汤记,解开腰间的纱布。露出皮肉翻卷的豁口,那种腐败气息更浓。
唐博取出银针,扎在穴位上止血。
秦猛亲手用小刀刮去腐肉,清创消毒。
陈月娘则捻针引线,指尖稳如磐石——常年缝补衣物、刺绣贴补家用,她的针线功夫极是娴熟。
银针穿刺皮肉,羊肠线拉合创口。
那狰狞的伤口在她手下竟一点点闭合,虽仍显粗糙,却远比裂开时更易愈合,血水渗出渐少。
唐博在旁屏息观摩,时而点头,时而兴奋低叹:“妙啊!撕裂创伤有了新的疗法,这样缝合后,创口不易再裂,敷药也能更好地起作用。”
室外受伤的戍卒与妇人们窃窃私语。
王善、王良等将领也悄然赶至,皆悬心而望。
手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至最后一针打结,药膏覆上、纱布裹紧。
陈月娘才长舒一口气,额间细汗涔涔。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精细动作而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明亮异常。
秦猛确认陈老三没有事情后,为她擦拭汗水。
“接下来便交给你了,唐医官。精心调养,务必救活!”
“属下必竭尽全力!”唐博躬身领命,眼中满是敬佩。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和手艺。
围观者唏嘘,秦猛仍紧握陈月娘微颤的手:“今日你救下的不止一人,而是让全军士卒皆知。受伤后送入军医所,可医,有路可活。”
此心此胆,胜似千军。”
“我只是做了每个女子都会的针线活罢了。”陈月娘低头浅笑,揉搓衣角,羞涩中带着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