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月娘虽忧色复起,却不顾旁人目光,上前为他整了整战袍,动作轻柔如妻子。
“一切小心,我……我和小芸在家等你。”
“放心,”秦猛微笑,目光坚定如铁,“此战之后,我要让边陲诸堡寨皆知:北地铁血军寨,秦某之锋,不可轻试;秦某之家,不可轻犯!”
言罢,披风一振,他大步而出。
朝阳初升,将秦猛身上飞虎重甲映得凛凛如冰,而身后女子的目光,却比暖阳更令他心定。
医疗所外,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
“祝大人旗开得胜!”
“秦将军威武,祝大人旗开得胜!”
顿时应者云集,众人挥手呐喊,吼声震天。
那些妇人婆子更是热情,声音尖锐穿透云霄。
“哈哈哈,承诸位兄弟姐妹吉言,此战焉能不胜?”
秦猛仰天大笑,头也不回地挥手,声震四野。
“我娘子今日用针线缝合伤口,
明日我便率堡寨铁骑缝合界河以北,扫清鞑虏。”
陈月娘听到“我娘子”三个字时,脸红到了耳朵根。
她紧张地揉搓着衣角,心里却像吃了蜜般甜,那甜中,又带着一丝为心上人担忧的酸涩。
秦猛翻身上马,丈八铁枪向前一指,在暖阳中率亲兵飞驰而出,留下滚滚烟尘和一双久久凝望的眸子。
后堡门外,两拨人马已集结等候。
一队近百人是常九粮行抽调的护卫和伙计,个个孔武有力,穿着皮甲,跨着堡寨提供的战马,看上去有模有样。
领队是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名叫常勇,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另一队百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铁甲,目光犀利如鹰。
他们刚经历山贼袭击的恶战,身上杀气未消,仿佛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狼群。
袁飞和王良并肩领队。
袁飞此次非要跟随,倒是个意外。
秦猛本不愿带他,但这青年倔强如牛,劝不走,又不好撵,只得由他带人随行,充当打手。
除此之外,十来匹战马上捆绑着冷艳山的俘虏。
“老弟,我就不能与你同去了,但青阳县那边已有人接应。”常九一直没走,与秦猛说着告别的话。
“这一路奔波劳累,老哥就静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