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秦猛与赵平等人分别,返回官署,昨晚没怎么睡的他刚一坐下,疲惫感涌来,连连打哈欠。
他本想靠坐小憩,然而,身体尚未暖热——
“呜——呜——呜——”
烽燧堡示警的号角声凄厉地划破清晨的寂静,一声比一声急促,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秦猛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几乎同时,军寨内是的号角齐鸣,战鼓擂动。各部兵士匆忙集结,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那是界河对岸的草原上,鞑子游骑已如鬼魅般出现。
东方天际终于透出桔红色的光芒。
久违的太阳挣扎着跃出地平线,将万道红霞泼洒在雪原山川之上,天地间被映成一片血色。
拒马河对岸,草原上号角声连绵不绝,如同野兽的咆哮。
铁血军寨往西,二十里外,位于界河拐弯处高地上的“护河堡”,也听到河对岸的号角声。
这座小戍堡仅有百八十户人家,堡墙虽残留着往日烽火的痕迹,但主体尚算完好,依旧厚重。
秦猛堆雪墙构建防线的提议已被帅司采纳批准。命令送达至各寨,各堡,动员军民构建防线。
但护河堡人手不足,又缺乏物资,界河沿岸仅数百米堆起了矮矮的雪墙,与铁血军寨延绵十里的冰雪防线相比,显得如此单薄无助。
烽燧顶端,年轻的瞭望手王二狗正使劲跺着冻僵的脚。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
——只见河对岸的地平线上,那条熟悉的黑线再次出现,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变宽、变厚!
不再是零星的游骑,而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队伍,各种狰狞的旗帜在寒风中狂舞。
“鞑子……是大股鞑子!”王二狗的声音因恐惧而尖厉变形,连滚带爬地扑向号角,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点燃狼烟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火折子。
黑色的烟柱裹挟着火星和绝望,扭曲着升向被朝霞染红的天空。
戍堡内,刚刚起床扫雪的青壮、正准备晾晒冻货的妇人、从自家菜地里摘完菜的老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与狼烟惊得停下了动作。
“李叔,快看狼烟!”
一个正扫雪的年轻汉子指着烽燧,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