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两岸,就此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但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翻腾的暗流。
萧铁鹰接连受挫,渗透计划屡屡破产。他派出的精锐哨探,要么被军寨的獒犬识破,要么虽侥幸混入流民,却因刺探军情露出破绽……
数批精锐斥候除了接应人员无一幸免。
这噩耗传回北岸契丹军营,萧铁鹰勃然大怒。
他深知此刻强攻无益,旋即改变策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派出多股骑兵,分散骚扰燕北郡沿线的其他戍堡。
一时间,边境线上狼烟四起。
萧铁鹰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迫使铁血军寨分兵救援,从而露出防御破绽,自己再率军突袭。
然而,秦猛对此早已洞若观火。
他下令各部谨守本位,加强戒备,绝不上当。双涡堡,护河堡那边都有探马来报,说有鞑子踪迹。只是那边守军能应对,无关痛痒。
但南河城寨的知寨官魏文却勃然大怒,当即决定出兵反击——如今的磐石营,早已今非昔比。
曾经的磐石营,虽有两千余人马,但骑兵仅有六百多。
可自从被秦猛邀请协同作战后,凭借几场胜仗分到的草原战马,数量已突破千匹,且都带着全套鞍具,能直接投入军用,骑兵规模激增。
骑兵超过一千五百,磐石营的战力也随之大涨。
边境几个戍堡的烽火刚一燃起,魏文便立刻亲率精锐骑兵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骚扰的鞑子兵,一番交战,打得对方狼狈逃窜。
萧铁鹰这种诱骗之策不攻自破。
见疲敌之计无效,秦猛决定主动出击,采用攻心之策。
次日清晨,河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秦猛亲临南岸阵地,命人将十数个木盒一字排开,随即打开盒盖。
——里面赫然是此前战死的契丹千夫长哈达尔、大当户德隆等小当户,百夫长的首级!
他纵马靠近北岸,身后,七八个会契丹语的兵卒拿着木喇叭齐声吼叫,声如洪钟,声音直指对岸。
“萧铁鹰!可认得你麾下这些‘勇士’的头颅?尔等胆敢犯我大周疆土,入境劫掠,这便是下场!
若还不服,尽管放马过来,秦某在此备好刀剑,等着用你的人头,再添我战功簿上一笔!
尔等草原蛮夷不通教化,只配窝在草原上牧羊,也敢窥伺我大周山河?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番激烈的言辞过后,就是军卒们的自我发挥。前几天被从军中选出来的快嘴又被拉过来。
这些大头兵可不像秦猛那般要维系将军的形象。人人肆无忌惮,嘴巴涂抹润滑剂般口吐芬芳。
“萧铁鹰,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废物,你不在家呆着,小心婆娘天天晚上找野男人……”
“萧铁鹰,你这个坏事作孽的狗杂碎,你娘跟野男人苟合生的你,你怎么没被丢到茅坑里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