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数百人挤满了这座椭圆形的封闭空间,人马拥挤,动弹不得,成了名副其实的“瓮中之鳖”。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
早已蹲伏在冰墙上的伏兵们闻声而起,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手中长弓尽数对准瓮城内的敌军。每一支箭矢都能精准地找到目标。
“射!给我往死里射!”外墙上的庞仁猛地挥下手臂,大吼下令,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刹那间,箭雨从冰墙四周倾泻而下,如同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将瓮城内的敌军牢牢笼罩。
被困在瓮城中的伪援军们彻底慌了神。
他们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连挥舞兵器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不断落下。
有人试图举盾格挡,却被身后拥挤的人群推得东倒西歪。
有人想要调转马头后退,却发现退路早已被后续冲进来的同伴堵住。
也有人拖开尸体,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却成了活靶子,被冰墙上突然冒出的伏兵乱箭射穿。
即便侥幸越过窄门之后,却碰上秦猛及大队骑兵,在冲锋中,在绝望中,被箭雨射成刺猬。
惨叫声、哭喊声、战马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积雪,融化的雪水与血水混合,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污浊的溪流。
一名身材魁梧的伪军头目挥刀劈开两支射来的箭矢,嘶吼着想要组织反击:“都别乱!守住阵型!冲出去!”
可他的呐喊很快被淹没在混乱之中。
一支冷箭从斜侧飞来,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咽喉,他瞪大双眼,捂着脖子倒在马下,鲜血从指缝间疯狂涌出。
混乱中,又有一名鞑子头目反应及时,跳下战马,声嘶力竭地用胡语呼喝,试图重整队形。
可瓮城形如铁桶,两侧夯土墙高耸,冰墙滑不留手,攀爬无门。
箭矢飞来,一个个惨叫着倒下。
这群瓮中之鳖无处可逃,屠杀,赤条条的屠杀。
雪地被马蹄踏成泥泞,血水融冰,腥气冲天。
庞仁在寨墙上抚掌大笑:“老子花了半个月浇筑的冰墙,关门打狗,这瓮城可是为你们特制的!”
与此同时,瓮城之外,被堵在寨门吊桥处的伪援军同样陷入了绝境。
他们看着前方同伴冲入瓮城后惨叫声阵阵,正惊疑不定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杀!”赵平与王魁各率三百精骑,从雪坡两侧疾驰而出,如同两把锋利的弯刀,直插敌军侧翼。
两支队伍从白松岭矿洞那边的小路翻山越岭。按计划杀奔巡检司,听到号角声,果断杀出。
他们并未像以前那样直接策马冲锋。
与寻常骑兵不同,飞虎卫精锐,人人配备双马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