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陆栖川,错过陈先生就什么就都错过了!你还想不想回国去见你未婚妻了?他们不是都说你未婚妻跟了别人吗?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陈砚舟抱怨起来:“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别人多想想。我弟弟砚久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看着他那么年轻那么痛苦就难受,我要赚钱,我要给他最好的进口药!”
陆栖川见陈砚舟越来越激动,眼角有了泪花,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试图给他一丝安慰。
他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相依为命过来的。
“钱……会有机会再挣的。砚久也是我弟弟,我只要回国机票的钱,到时候其他的都给他。只是……今天,我必须去找桑坤。我们不去的话,agic-q杂技团的人真的会弄死他。”
陆栖川不是平白无故这样说的,一个连栽赃嫁祸都想好了的人,定是要下死手的。
表演的机会,钱,都可以缓一缓,可人一旦断了气,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了。
陈砚舟被陆栖川气得不轻,感觉有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陈砚舟叹了一口气,走了。
陈先生的司机看不懂眼前这一幕,把头伸出车窗,想问一句,却发现陆栖川也跑了。
他疑惑地问云知羽:“都……不去见陈先生吗?”
结果云知羽也跑了。
司机狐疑地挠了挠脑袋,怀疑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晚上六点,其他城市已经黄昏日落,柬埔寨仍旧有灼热的地气滚滚而上。
宽敞荒凉的大坝子上,钢铁架子上晃荡着一个东西,待离得近了,才能看清那吊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桑坤。
桑坤的脑袋低垂着,下颌几乎要抵上胸口,把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喉结偶尔极轻微地滚动一下,才让人想起这具僵硬的躯体里还存着气息。
陆栖川站在距离桑坤仅有三米不到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桑坤的手腕被钢丝深深陷进了肉里,旧的血液凝固了,又会有新的血液渗出来。若是细看,还能看见模糊的血肉里有白色的东西。
那是骨头。
“放了他……”陆栖川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只是一个跟随师傅四处漂泊讨生活的大男孩,没有经历过社会,也没有见过如此丑陋险恶的人心,不知道一个人折磨另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他强忍着,才至于让眼泪掉下来。
乔奇在簇拥中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陆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