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如把我丢在这儿。”陆栖川不敢细想。云知羽坏笑了下,“你我是同胞,我怎么会把你扔在这儿不管?”“得了吧,同胞害同胞的时候下手最狠。”云知羽打量了一圈陆栖川。“怎么样?能走吗?”“如果我说不能呢?”陆栖川觉得自己之前对云知羽的认知太浅显了,她哪有自己想的那么好,明明冷漠又无情。陆栖川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云知羽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坏笑了下。她在打什么主意?云知羽说道:“如果不能的话,我就把你拖走,像拖一条死狗一样。”长这么好看,说话这么难听!陆栖川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放心,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陆栖川硬撑着往外走。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大门的位置,发现大门上着锁,而且是大铁链上挂着个铜锁。在亚洲很常见很普通的锁。云知羽有些懊恼。“他们居然还上锁,是怕有人来把他们那点儿道具给偷了吗?”陆栖川环顾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你找什么?”云知羽好奇地问。“铁丝。如果有铁丝我就能把锁打开。”云知羽很诧异,“你还会开锁?”“这种很简单,容易打开。”云知羽伸手在头发上摸了一把,取下一根细长的黑色发夹递给陆栖川,问:“这个可以吗?”陆栖川没试过。“试试。”陆栖川把发夹折掰了一阵,让它变成细长直的样子,随后再捅入锁孔里。他折腾了一阵,终于听到了叭哒一声,锁开了。他有些激动地回头,身后却没有人影。抬眼再看去,只见云知羽鬼鬼祟祟地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了。两人顺利地逃之夭夭。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陆栖川好奇地问:“你刚才干嘛去了?”“不用你管。”云知羽很冷漠。陆栖川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万一你乱跑,惊动了他们,我们又被抓回去怎么办?”如果再被抓回去,乔奇那种狠角色,肯定会把两人整得半死不活,而且会关在一个靠柔术无法脱身的地方。到时候要是再想逃跑的话就没门儿了。他见云知羽还是不肯说,就没再追问。他看见云知羽朝着桑坤家的方向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你……不去医院吗?”云知羽回答:“我又没受伤,去医院干嘛?”陆栖川道:“桑坤在医院里,我们不去看看他?”“不关我的事。”云知羽回答得干脆利落。陆栖川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句:“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此时,是天地最为黑暗的时候,云知羽和陆栖川拉开了一些距离,使得两人互相难以看见对方,只知道对方就在那个方向。“喂。”陆栖川喊了一声,“你一直盯着我们杂技团,是照人吧?你要找谁?跟我说吧,我帮你把人约出来。”云知羽愣在了原地。她找谁?她的眼眶里溢出了眼泪。“不关你的事。”陆栖川捉摸不透云知羽的心思,只当她是矜持,于是小跑着来到了云知羽的跟前。他看不见云知羽脸颊上的泪痕。“我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挺不容易的。你要是想找谁,我就帮你约出来。你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就尽快解开。”他见云知羽还是不理会自己,有些着急,“这世上有什么误会是不能摊开了说的?一定要憋在心里吗?”他琢磨了一阵,喃喃自语:“人家女孩儿都找上门来了,是得伤心成什么样子,我们杂技团里怎么就没看到一个茶不思饭不想精神状态不好的?”云知羽苦笑了下,转身就走。陆栖川望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又追问了句:“当真不去找他吗?”云知羽的脚步顿了下来,突然她转过身来,望着陆栖川,迟疑了一阵后才终于开口。她没有回答陆栖川的问题,而是说:“你们最好是先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躲一躲风头,避一避。刚才,我把agic-q杂技团的道具仓库给烧了。”“没事……”陆栖川还以为她只是说些关心的话,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傻了,“什么!你……你!”这女孩儿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干出这么大一件事。“我什么我?”云知羽冲陆栖川做起了鬼脸,“男子汉大丈夫的,怕成这个样子。你柔术基本功那么好,就算他们又把你抓去,你也能顺利逃出来,不是吗?”陆栖川傻眼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云知羽又道:“看在我们共患难了一场的份上,有件事我告诉你吧。你那个未婚妻……”不等云知羽说完,陆栖川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云知羽接下来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你怎么她了?”陆栖川有些生气。云知羽愣了下,“我能把她怎么?也就你还被蒙在鼓里吧?人家都已经蒙在被子里,连孩子都有了。”“你说什么?”陆栖川气得不轻,“你凭什么胡说八道。”云知羽见他反应过度,举手投降,“好了,你的那些烂事我不掺和。你要继续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牵肠挂肚,你随意。”云知羽说完,转身走了。云知羽走后,陆栖川的心跳仍然许久都没有恢复平常。他着急了,想着尽快回国。所以,他没有去见桑坤,而是追上了云知羽。他要云知羽跟他一起去见陈先生。云知羽并不理会他,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陆栖川不死心,说道:“你辛辛苦苦盯着我们杂技团,还一路跟到现在,一定有你想做的事。”“你跟着我去见陈先生,拿到运河奠基礼的表演机会,在这段时间,你能随时有机会进出我们杂技团,你想做什么不也更方便点么?”云知羽的确心动了。陆栖川举手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告诉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