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老板!够了!花花姐的命暂时保住了!再输下去您就…”吴院长看着仪器数据,又看着陈浪的状态,焦急地喊道。
陈浪仿佛没听见,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死死盯着郑芊花微微起伏的胸膛。
直到吴院长强行切断采血管,他才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身体猛地一晃,向后倒去!
“爸爸!”小霜惊呼一声,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陈浪身后,小心地扶住了他瘫软的身体。
陈浪靠在冰冷的金属外甲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嘴角却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的笑意。
他看着维生台上呼吸渐渐平稳的郑芊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救…救活她…不…不惜…一切…代价…”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失血过多加上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陷入了深度昏迷。
“老板!”
“快!给老板止血!快啊!”
仓库内瞬间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吴院长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抢救陈浪,404和平老板急得团团转。
小霜小心翼翼地扶着陈浪,让他平躺在一旁准备好的担架床上。
她看着陈浪毫无血色的脸,又看向维生台上气息终于稳定下来的郑芊花,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第一次涌上了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心疼、愤怒、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深深震撼的悸动。
为了救花花姐姐,爸爸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几乎流干了血…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情吗?
作为诡异,她的情绪常年游走于爱恨两个极端,几乎没有中间过渡地带。
爱也只是爱钱,可恨却结结实实恨在某个具体身上。
她默默地将自己精纯的幽冥寒气分出一缕,极其轻柔地渡入陈浪体内,护住他受损的心脉,减缓他生命力的流失,等待吴院长的救治。
仓库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滴答声,医护人员焦急的呼喊,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中,夹杂着的、一丝微弱却顽强的新生希望。
郑芊花的命,是陈浪用半条命换回来的。这份情,这份债,注定要用血与火来偿还!
刺鼻的消毒水味被一种淡淡的、带着生命气息的药香取代。
郑芊花躺在特制的维生舱内,舱壁流淌着柔和的淡绿色光芒,那是高浓缩的生命能量液在循环。
她脸上的死灰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但呼吸平稳悠长,胸口的起伏规律而有力。
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
维生舱旁,放着一张简陋的行军床。
陈浪就躺在这张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干裂,但比之前失血昏迷时的纸金色要好上许多。
左腕缠着厚厚的、浸透药膏的绷带,一根细细的能量输液管连接着他右臂的静脉,将吴院长调配的特殊营养液和补充血气的药剂缓缓输入他体内。
吴院长死死盯着陈浪的身体,不用任何器械,吴院长都能看到陈浪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