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保险箱,小心翼翼地取出那颗散发着柔和红光的源初之血珠子。珠子入手温润,却蕴含着磅礴的生命本源力量。
他拿起旁边一个特制的、布满降温符文的合金小碗和小勺。“只能一小勺,一点点。”他比划着,感觉像是在哄孩子吃毒药。
小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璀璨的冰蓝星辰。她用力点头,乖巧地坐在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发糖果的小学生。
陈浪用精神力引导,从珠子上剥离出比芝麻粒还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丝红光。
这点红光落入合金碗中,他立刻从旁边的冰柜里刮出满满一大碗最纯净的万年玄冰屑,将那一丝红光彻底埋住,又飞快地搅拌起来。冰屑翻飞,一丝微不可察的粉金光泽在碗中流转。
“喏,冰沙好了。”陈浪把碗推给小霜,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小霜接过碗,小鼻子凑近嗅了嗅,冰冷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满足。她拿起小勺,极其珍惜地舀起一小勺混合着几乎看不见红点的冰屑,缓缓送入口中。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整个元帅府的温度似乎都因为她情绪的愉悦而回升了零点几度。
“好吃。”半晌,她睁开眼睛,冰蓝的眸子里是纯粹的满足,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分量十足。
陈浪松了口气,感觉比指挥一场大战还累。他看着碗里几乎没动过的冰沙,试探着问:“剩下的…爸爸帮你收起来明天吃?”
“嗯。”小霜点点头,居然很讲信用,没有继续索要。她把碗轻轻推回给陈浪,然后身影一晃,又飘到露台上看风景去了,仿佛刚才的执念从未存在过。陈浪赶紧把碗放进保险箱,锁死,动作一气呵成。
这时,404的身影出现,语气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老板,周云主管那边有回复了。”
“哦?深海议会怎么说?是痛哭流涕准备卖身还债,还是又派了个元老过来送冰沙配料。”陈浪端起茶杯,心情因为暂时解决了小霜的冰沙危机而轻松不少。
“都不是。”404调出通讯记录,“议会…失联了。”
“失联?”陈浪挑眉。
“是的。周主管说,我们发出的‘精神损耗费、能量消耗补偿费、环境清理费’总计五百亿的追加账单,以及之前两千零七十六亿的本金账单,信息显示已成功发送到议会已知的所有深海通讯节点。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所有预设的加密反馈通道一片死寂,连个乱码都没回。”
404解释道,“周主管判断,要么是议会总部被小霜尊者那一口气吹得暂时瘫痪了,通讯系统全毁。要么…就是他们被吓破了胆,选择了集体装死。”
陈浪乐了:“装死?他们以为装死就不用还钱了。天真。告诉周云,账单挂账,利息按天地银行最高标准滚动计算。同时,利用‘钱眼’系统,给我盯死深海议会所有已知的经济活动节点。他们只要敢冒头做一笔交易,就给我冻结一笔资产抵债。我要让他们在深海里喝西北风都得赊账。”
“明白。”404领命,又补充道,“另外,海军司令部报告,东海海沟深处那股被小霜尊者冰息引动的‘源初之血’躁动,目前已经平息。但李锐舰长建议加强该区域的长期监测。”
陈浪点点头:“准。让海军和‘秩序之眼’的深海侦测分队轮班盯着,有异常立刻报告。”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深海议会暂时是消停了,但源初之血这东西,就像个不定时炸弹,总让他心里不太踏实。他看着露台上小霜安静的身影,心想这丫头倒是吃得开心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