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需要借此来压下某种不安,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但是迦楼罗山脉最深处,尤其是那扇…门所在的中心区域,能量反应变得极其异常且不稳定,时而死寂如同坟墓,时而又会毫无征兆地剧烈爆发,喷吐出混杂着污秽和虚无气息的能量风暴。那片区域现在已经彻底扭曲了,催生出了大量无法理解的、被污染侵蚀的变异生物和混乱能量体,极度危险。我们已经将其划为最高级别的生命禁区,严禁任何人靠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洞口外那片阴沉的天空,继续道:“而且,有几个外围侦察小队传回了一些…未经证实、但也无法彻底否定的模糊报告。他们说…在禁区边缘的能量迷雾中,似乎瞥见过一些…形态极其诡异、无法归类、不像我们已知任何种族或诡异形态的…黑影,在活动。速度极快,一闪即逝,无法捕捉,也无法判断其意图…但感觉…非常不好。”
门没关严实的后果,已经开始显现了。那片地方果然成了一个大麻烦,一个不断扩散的毒瘤。陈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比这山洞里的石头还要冷硬。
这时,一直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那盒特制冰膏、冰蓝色大眼睛好奇地追随着医疗兵们忙碌动作的小霜,忽然扯了扯山魈沾着雪沫的裤腿,仰起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干净剔透的小脸,把一直紧紧攥在手心里、那颗依旧黯淡无光的源初之血珠子,递到他面前,很认真很直接地问:“这个,能修好吗?它变得不好吃了。”
山魈:“…”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极其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接过那颗沉重的珠子,凝神仔细感知了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能夹死苍蝇。
“老板,”他抬起头,看向陈浪,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为难和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源初之血的本源能量损耗极其严重,几乎是伤及了根本…内部结构似乎都出现了某种…萎缩和沉寂。这种情况,属下从未见过,也从未在任何记录中看到过。常规的温养和能量补充手段恐怕…根本不起作用,就像是往一个漏底的瓶子里倒水。或许…或许只有总行最深处的那个传说中的‘规则级修复工坊’,或者某些隐世的、掌握了生命本源规则的古老存在,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找到修复的办法…但…”但他没继续说下去,那代价、那难度、那希望之渺茫,不言而喻。
陈浪看着那颗珠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闷的疼。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力地摇摇头:“先不管这个了,能稳住现状不再恶化就行。”能捡回几条命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眼,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这珠子的事,再心疼也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想办法了。
山魈闻言,更是小心翼翼地将珠子递还给小霜,那谨慎的样子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一碰就碎的梦幻泡影。
“老板,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山魈豁然起身,挺拔的身躯再次充满了雷厉风行的力量感,语气恢复冷硬决断,“虽然暂时清理了附近的杂鱼,但刚才的动静不小,很可能还会引来其他麻烦。浮空梭就在外面隐蔽处待命,我们立刻护送您和郑尊者返回我们在西北方向七十里外设置的一处绝对秘密的前哨基地。那里有完备的医疗设施和防御工事,足够安全,您和郑尊者可以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治疗和休整,直到彻底恢复。”
陈浪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他现在这状态,郑芊花更是危在旦夕,确实需要立刻、马上得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进行彻底的治疗和恢复。继续待在这个漏风的山洞里,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两名影狩队员用特制的、带有缓冲和维生符文的担架极其小心地抬起依旧昏迷不醒的郑芊花,另一名队员则上前,沉稳有力地搀扶起虚软无力的陈浪。
小霜自己抱着她那盒没吃完的冰膏,安静地跟在旁边,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停在不远处那几艘线条流畅冰冷、如同暗夜幽灵般的黑色浮空梭。
路还长得很,债…也还有很多很多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却又带着自由空气的寒风,被队员稳稳地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那静静悬浮、等待着他们的黑色浮空梭。
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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