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咖啡馆”并非真的咖啡馆,而是位于一颗废弃工业空间站深处的、由无数管道和废弃舱室改造而成的巨大地下广场。
这里没有自然光,只有各色霓虹灯和全息广告牌投射出迷离的光芒,空气中混杂着劣质合成酒精、机油、汗液以及各种不明生物的信息素味道。
就像陈浪世界科幻电影里的赛博世界一样。
高科技,光污染,拥挤的人类和无处不在的危险。
形形色色的种族、通缉犯、情报贩子、雇佣兵穿梭其中,交易着一切法律和道德之外的东西。
这里是信息的黑市,也是阴谋的温床。
三天后,陈浪带着郑芊花和小霜,准时出现在了“碎星咖啡馆”一个相对偏僻的卡座。
吕乐带着几名队员分散在周围,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人群。
老猫和首席工程师则留在“星火号”上,随时准备接应。
陈浪没有做太多伪装,只是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旅行者装束。郑芊花和小霜则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面容,但她们身上那种迥异于常人的气息,依旧吸引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不过在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威压后,大部分人都明智地选择了远离。
约定的时间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陈旧但保养精良动力甲、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留着络腮胡的独眼壮汉。
带着两名同样气息彪悍的护卫,走到了卡座前。
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警惕,扫过陈浪,尤其在郑芊花和小霜身上停留了更久。
正是锈蚀兄弟会的首领,“铁锈”。
他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浪,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浪涛’?就是你们端了‘铁毡’?”
“是我们。”陈浪平静地回答,做了个请的手势。
铁锈哼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两名护卫如同铁塔般站在他身后。“干得不错,确实省了老子不少麻烦。但光凭这个,就想让老子跟你们合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议会派来的新诱饵?”
“如果是诱饵,就不会只端掉一个前哨站,而是应该想办法找到你们的老巢。”陈浪语气依旧平淡,“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就足够了。至于信任,是合作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铁锈独眼眯起:“说得轻巧。议会势大,就凭你们几个人,加上我那些残兵败将,拿什么跟他们斗?送死吗?”
“正面抗衡,目前确实是以卵击石。”陈浪承认,“所以我们需要策略,需要情报,需要联合更多像你一样不甘被毁灭或奴役的力量。我们不需要立刻推翻议会,但可以一步步削弱他们,夺取资源,壮大自己。”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铁锈:“我知道你们兄弟会擅长改造和制造,但缺乏高端技术和稳定能源。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技术支持,以及相对安全的交易渠道。作为回报,我们需要你们的情报网,你们的工业能力,以及……在特定行动中的武力支持。”
铁锈沉默着,粗大的手指敲击着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在权衡利弊。陈浪展现出的实力和胆魄确实让他心动,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技术支持?就凭你们?”铁锈语气带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