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家在江宁城树大根深。
岂会因为几个混混的死,就承认这种泼天大罪?
“那……就这么算了?”
周怀安不甘心。
“我自有办法。”
陈川松开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小小的身子,此刻却仿佛比身后那沉默如山的影,还要可靠。
周怀安看着他,许久,长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这个弟子,主意大得很。
从拜师那天起,他就知道了。
“书我给你带来了。”
周怀安指了指门外,下人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摞摞书籍搬进来。
直接送往陈川如今暂住的书房。
“你落下不少功课,过些时日便是童试。这段时间,我每日从学堂过来,亲自给你授课。”
周怀安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给这个天才弟子开小灶。
李家不是势大吗?
那就让陈川考出个功名来!
童生、秀才、举人!一步步走上去,看他李家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白日,成了师徒二人的课堂。
周怀安倾囊相授,将经义、策论的要点掰开了揉碎了讲。
陈川闻一知十,触类旁通,那份天赋,让周怀安既惊叹又欣慰。
他随手压下的几道考题,陈川提笔便答。
不仅引经据典,言之有物,观点更是刁钻老辣,远超同侪。
周怀安捻着胡须,看着那份堪称范文的卷子,心中大石落地。
这次童试,已是十拿九稳。
夜深人静。
白日的喧嚣褪去,只剩下母亲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