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是木头的,一柄薄刃插进去轻轻一撬,就开了。
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那个女人正坐在灯下做针线活,听到动静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惊恐。
她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但李福现在没心情想这些。
不等兰氏开口尖叫,一个护院已经像狸猫一样窜了过去。
蒲扇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反剪她的胳膊。
女人剧烈挣扎,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桌上的茶杯被带倒,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堵上,带走!”
李福低声喝道。
一块破布塞进女人嘴里,她挣扎的力气小了下去,眼里全是绝望的泪水。
人被迅速用麻袋套住,扛在肩上。
来时无声,去时无息。
除了地上那摊水渍和一根滚落的绣花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陈川回到小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不喜欢屋里有外人过夜,所以他的“影子”从不进屋。
他推开门。
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里,除了母亲惯用的熏香,还多了一丝陌生的汗臭味。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
很整洁,几乎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几乎。靖安王世子
陈川走到桌边,伸出小小的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水渍。
是温的。
母亲有睡前喝一杯温水的习惯,但绝不会打翻。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桌角下。
一枚绣花针,静静躺在阴影里,针上还穿着一截绯红的丝线。
那是母亲正在为他缝制的冬衣上的线。
她从不乱放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