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已是江州最南的大城。
若再往南行,便进入浙州地界。
此人明知有人追查,却依旧选择南下,且未对倒夜香者灭口——要么是肆意妄为,无所顾忌;要么,是有意示形于人,引人误判。”
“但他肯屈身易容为清粪杂役,足见其行事仍有顾忌。
连犯四城,步步为营,绝非冲动之徒。
因此我推测,他要么不会继续南下,要么便会中途折返,重回苏州。”
这一番话如拨云见日,令江泓眼神一亮。
他静默片刻,终是落定判断:
“我猜,他极有可能仍在苏州!”
“为何?”
洪七公满脸疑惑,一时难以跟上二人思路。
江泓指向坑中森森白骨:“你们细看,这些尸骨皆无血痕,血脉似被尽数抽尽。
由此推断,此人多半修习了某种邪异功法。”
洪七公与无情同时点头。
邪功一道,虽遭人唾弃,却因进境奇快,总不乏资质平庸之辈铤而走险。
江泓继续分析:“他在苏州残害百余名幼童,加上之前几地,受害者已逾数百。
纵是邪法,短期内吸纳如此多精元,也必有限度。”
“故而,他需时间闭关炼化所得。
这也是他在此地逗留最久的原因。”
无情微微颔首,随即追问:“可这仍不足以说明,他为何不离开此地,另择他处藏身?”
她认同‘需消化所获’的说法,但尚不能解释其驻留苏州的必然性。
“答案是——本能。”
江泓缓缓道,“人在面临重大抉择时,常受潜藏意识驱使。
此人急于炼化精元,心神紧绷,自然倾向熟悉之地。”
“他在苏州盘桓月余,对城中街巷、地形人心已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