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神色尴尬,连声致歉:“实在抱歉,标签还没来得及换,上面仍是旧价。”
按常理,解释过后客人多会作罢——毕竟为几两银子争执,未免失了体统。
可这香水本就是江弘亲手所创,从定价到销售模式皆出自他手。
涨价与否,他岂能不知?
眼下产量稳步提升,五两已是合理价位。
若贸然翻倍至十两,市场必难承受;一旦滞销再降价,信誉尽毁,日后调价也将寸步难行。
这类奢品,只可缓升,绝不容降。
稍有差池,便是连锁动荡。
“叫你们掌柜出来,我要问个清楚。”江弘脸色沉了下来。
“这……”伙计顿时慌了神。
四周人群见势围拢,原本对涨价已有不满,只因身份不便开口,如今有人出头,自是乐见其变。
外间喧闹不断,终惊动了店内主事之人。
一名衣着艳丽的中年妇人袅袅走来,目光落在江弘身上时微微一顿,似有惊艳。
问明缘由后,她从容道:“公子息怒,确是近日调了价,标签未来得及更换,是我们疏忽。”
江弘冷声道:“是真调价,还是你们私自吞了差价?”
旁观者立刻附和:
“可不是嘛,会不会是多收的钱进了自己腰包?”
“说得对!既然明码标价,怎会拖这么久不改牌子?”
一人起头,众人跟腔,场面顿时沸腾。
那妇人面色微变,强作镇定,压低声音道:“价钱便是如此,闻香居乃江家字号,非市井小铺,公子何必咄咄逼人,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江弘几乎气得笑出声来。
原来江家的名声,竟是这般被人拿来当摇钱树使的?
他声音冷得像冰:“立刻传杭州分行主事过来,再让暗卫把账册彻查一遍。”
秋儿取出江弘随身携带的金令,那管事一见令牌上烫金的“江”字,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这金色令牌,整个江家也只有寥寥数人持有。
完了!事情败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