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历代先辈,更对不起因我私仇而丧命的教中弟兄。”
说着,两行热泪滚落,他俯身下去,郑重叩了三个响头。
明教众人神情复杂,难以言说。
要说恨,似乎已无必要;要说原谅,却又无法轻易释怀。
叩罢,谢逊神色苍凉,转向石敢当:
“我自愿辞去护教法王之位,恳请石教主准许。”
眼下明教尚未立新主,唯有老教主暂代其职。
在场之人,唯有石敢当堪为代表,也唯有他能让众人信服。
石敢当轻叹一声,读懂了谢逊眼中的悔与痛,缓缓点头:“我准了。”
“多谢石教主成全。”
谢逊转过身,面对天下群雄,面容沉重:
“这些年,我因一己之恨,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败坏明教声誉,令无数家庭破碎。
我罪在己身,终将还一个公道。”
随后,他缓步走到成昆面前,凝视着这个曾如父如师的男人:
“师父……我这一身本领,十之七八,皆出自你手。”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回到年少时光。
那时的成昆,严厉中带着慈爱。
为给他打牢根基,亲自押镖赚钱,只为买那一味稀有的锻体药材。
生怕他心存负担,始终默默承受,从未提及分毫。
那时候,多好啊……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罢了……一切都随它去吧。
师父这一生,也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成昆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谢逊——
那个唯一的徒儿,
那个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