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生理指标异常(心率+27%,皮电+43%),无法用任务压力或成就感完全解释。
初步假设:可能涉及对特定个体产生的‘非工具性关注’(Non-instrumentalAttention)及正向情绪联结。
”写下这些冷静的文字后,她感到一种自欺欺人的荒谬。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这是一个极少有工作外联络的号码。
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拍摄于昏暗的庆功宴角落,权志龙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酒杯,眼神却并未聚焦于喧闹的人群,而是落在手机屏幕上,屏幕上显示的,竟是后台控制室监控画面的截图一角,隐约能看到她坐在主控台前的背影。
照片下方附着一行字:“他们说功臣缺席了。
我觉得,这个角落的光线,比较适合分析‘劫后余生’的心跳频率。
——G”没有称呼,没有标点,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让林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监测手环立刻发出轻微的提示音——心率瞬间突破100bpm。
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越界的试探。
他不仅注意到了她的缺席,还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此刻试图隐藏的混乱心绪。
更让她心惊的是,他用的“劫后余生”这个词,与她日志中未写下的感受完全吻合。
这不再是舞台上的默契,而是一种近乎“读心”的、私人化的靠近。
她没有回复,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良久,最终只是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加密存在名为【项目G-Dragon:异常数据点】的文件夹深处。
这个举动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默认。
随后的几天,一种微妙的“后歌谣祭效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权志龙并未在公开场合提及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话,但他的行为模式出现了细微却持续的偏移。
他会“偶然”在实验室楼下遇到刚买完咖啡的她,然后自然地接过她手中那杯从不加糖加奶的黑咖啡,喝一口后皱眉吐槽“教授,你的味蕾是钢铁做的吗?”,第二天却带来一盒精致的手工曲奇,声称是“粉丝送的,帮忙消耗一下”,但包装盒上印着的却是她某次无意中提过的、一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订的甜品店logo。
他会在她连续工作数小时后,突然提议“系统需要散热,人也需要”,然后不由分说地拉她去天台,美其名曰“测试环境噪音对创意阈值的影响”,实则只是并肩站着,看首尔夜晚的车流化作地上银河,他会指着远处变幻的霓虹灯,说“看,像不像那天台上崩溃又活过来的数据流?”,语气轻松,却让她想起他演出时孤注一掷的背影。
最让她无法招架的是他那些嵌入专业讨论中的、看似无心的话语。
一次,在讨论算法如何更好地识别“音乐中的沉默张力”时,他忽然说:“有时候,最有力的声音,反而是那些没说出口的停顿。
就像有些人,存在本身,就是最清晰的信号。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她,专注地调试着合成器参数,但林知夏却感到脸颊微微发烫,她几乎能肯定,这句话的“所指”并不仅仅是音乐理论。
这些点点滴滴的渗透,与其说是追求,更像是一种温和的“系统校准”,他正用他艺术家特有的方式,一点点地调试着她过于理性的情感接收频率,将那些她试图用数据分析和风险评估来压制的悸动,悄然“白盒化”,暴露在日光之下。
林知夏开始意识到,她对权志龙的“喜欢”,已从一个需要被分析、被管控的“异常数据点”,逐渐演变成一个她无法、甚至不愿从自身操作系统中“卸载”的核心进程。
而更让她感到不安又隐隐期待的是,所有迹象都表明,这场看似由她主导的“情感观测实验”,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另一个更庞大、更精密的“感性算法”中,那个被默默分析、并即将被温柔“捕获”的目标变量。
双向的奔赴,早已在无人注视的数据流深处,悄然完成了握手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