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声“咔嚓”落下,整个行刑流水线总算宣告结束。吴彪拄着那根已经微微变形的钢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脸上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疲惫。好家伙,就算是过年村子里的杀猪酱杀猪,这么连着干二十多票,也得累到手软。更别提这活儿还得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行了,都滚吧。”林风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群苍蝇。客厅里,那些断胳膊断腿的小弟们,听到这两个字,如闻天籁。一个个也顾不上去搀扶墙角昏迷的老大李德彪,或是那几个只剩胳膊还算完好的倒霉蛋。他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涌向门口,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房间。房间内总算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郁的血腥味和角落里三个半死不活的“主角”。林风看着王博、陈依依和李德彪,感觉是时候将这场大戏推向最高潮了。招呼上叶晨三人,一人一个,拖着就往楼下走。他则是落在最后,将屋子里有用的物件都收走。那些五花八门的棍棒却没拿,这可是他特意为这栋楼的住户准备的礼物。以他们的尿性,有了这些家伙,不得打出狗脑子。可惜,没机会欣赏他们的表演了。至于屋内那一片狼藉的血污,也没心思去管。反正这地方,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然而,当林风四人拖着三个“战利品”来到六楼的楼梯口时,却意外地撞见了那群刚被赶出来的残兵败将。十几号人,横七竖八地堵在楼道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卧槽怎么又是你”的惊恐。原本他们是打算赶紧下楼,坐上外面的船只逃命的。结果刚跑到这里,才猛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四楼,还跪着那一大票被他们往死里欺负过的住户呢!就他们现在这副东倒西歪、人均残疾的模样,要是撞上那群住户……那不得被打出屎来!这刚出虎穴,又进狼窝。这小区,真踏马尿性。于是,这群难兄难弟就这么尴尬地堵在了这里。有人提议派个伤得最轻、长得最体面的兄弟,下去跟看门的几个小弟通个气,让他们赶紧把住户都打发走。结果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林风这个大魔王就又出现了。看到林风,他们吓得一哆嗦,赶紧换上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为首一个断了腿的汉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风……风爷,我们正商量着,派谁下去给邻居们道个歉,赔个不是。”林风看着他们那拙劣的演技,瞬间了然。道歉?我看你们是想商量着怎么跑路不被打吧。他也懒得戳破,只是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思想觉悟很高嘛。”“正好,一起吧。”林风都发话了,这群人哪还敢说个不字。只能一个个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跟在了林风四人身后。一时间,楼道里出现了一幅极其壮观的景象。林风四人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拖着三个半死不活的人。他们身后,跟着一队长短腿、吊着胳膊、鼻青脸肿的“伤残连”。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异常诡异地朝着四楼进发。当这支奇特的队伍出现在四楼走廊上时,跪在地上的住户们,和靠在墙边懒散抽烟的几个留守小弟,全都愣住了。那几个小弟一看这阵仗,还以为是自家老大凯旋归来了。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小弟,甚至还把烟一扔,谄媚地迎了上去。“博哥!彪哥!事情都办妥了?”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回事?上去的二十多个兄弟,怎么一个个都挂了彩?不是瘸了腿就是断了胳膊,浑身血污,脸上那表情比死了爹还难看。再往前看,队伍最前面的四个人,手里拖着的……卧槽!那不是王大少、彪哥还有那个小妖精陈依依吗?!瘦竹竿小弟的大脑当场宕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什么情况?出动了这么多人,带了那么多家伙,结果……被反杀了?连老大都让人给打包俘虏了?这他妈是去打架,还是去送人头了啊!留守的几个小弟集体懵逼,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跪在地上的住户们,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情绪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狂喜!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复仇的快感!他们看明白了!王博这伙人,败了!彻底败了!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带的头,一个中年大叔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对着身边还在发愣的瘦竹竿小弟,就是一记老拳!“我让你横!我让你狂!”这一拳,仿佛拉开了反攻的号角。所有住户都沸腾了,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将那几个留守的小弟淹没。而在这场混乱中,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道膘肥体壮的身影。冯碧莲!刚刚还被折磨得如同死狗的她,竟然还这么生猛!只见她满脸狰狞,双眼通红,像一辆失控的坦克,径直冲向了那个被众人围殴的瘦竹竿小弟。她仗着自己吨位上的绝对优势,粗暴地撞开几个邻居,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噗——!”可怜那瘦竹竿小弟,本就被揍得七荤八素,被冯碧莲这泰山压顶的一坐,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张着嘴,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眼看就要被直接送走。冯碧莲还不解气,两只手对着瘦竹竿的脸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又抓又挠。几个原本想上去补刀的邻居,刚凑近两步,就又跟见了鬼似的飞速退开。无他,太他妈上头了!冯碧莲身上那股刚从污水里泡出来的粪臭,混合着她标志性的浓郁狐臭,形成了一种极具毁灭性的生化武器。那味道,比在三伏天里死了半个月的死耗子还要命。怪不得她身下的瘦竹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也不知道是被压的,还是被活活熏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