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瓷鬼使神差地邀请,主要是怕在堂屋说话吵醒奶奶。
“好。”
温允瓷推开门,房间不大,陈设简单,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张旧书桌,衣柜,还有一张木质单人床。
她在床沿坐下,裴砚深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空间狭小,他的长腿有些无处安放。
“这屋子,”温允瓷环顾四周,有点不好意思,“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小时候最怕半夜下雨,得爬起来用盆接水。”
裴砚深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陈旧的书桌上,那里还贴着几张她学生时代褪色的奖状。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一问,“去年他也来了,也住这里?”
温允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裴憬。
她摇头,“没有,只待了半天,吃了顿午饭,他说公司有急事,我们就赶最近一班飞机回京城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这个答案,让裴砚深绷紧的弦松了松。
“我小时候,”裴砚深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住过比这差不多的房间。”
温允瓷惊讶,“裴家?”
“不是裴家。”
裴砚深说,“是我母亲刚去世那段时间,被我父亲送去国外,寄住在一个远亲家。”
“我住在阁楼里,冬天像冰窖,夏天像蒸笼,闷得透不过气。”
温允瓷有些意外他会分享这些。
她安静地听着,听着他娓娓道来的低沉嗓音,颠簸一天的疲惫感渐渐涌上,眼皮有些发沉。
“但裴憬不一样,”他继续道,“他从小就在最好的环境里,被保护得太好。”
“他做事更随心所欲,不太会考虑后果,也不够有耐心。”
裴砚深下定了某种决定,他试探道,“温允瓷。”
“嗯……”她含糊地应声,带着鼻音。
“既然,你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目光不敢看她,看着窗外的夜景,“那我们的协议,可不可以试着,更深入一些?”
“你能不能,和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