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王富强怒火涌上脸,正要发作,视线看到裴砚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温允瓷和裴砚深,两人通身难掩的矜贵气度。再联想到今晚的商业晚宴。也是怕得罪了什么不认识的大人物。他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脸色变了变,最终闭上了嘴,敢怒不敢言。到达宴会楼层。门一开,王富强抢先一步挤了出去,嘴里不甘心低声骂骂咧咧了几句。进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一眼就看到了他想要巴结的赵总,连忙凑上去。赵总却先开了口,“老王,你那批货我看过了,质量是没的说。”“可你这量实在太大了,价格又咬得死,我这边是真吃不下。”王富强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赵总,您再想想办法?”“我这批料子真是好东西,压着价卖,我心疼啊!”赵总拍拍他的肩膀,朝裴砚深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看见那两位没?”“裴氏集团的裴砚深,和他太太。”“你要是能搭上他,别说你那点货。”“只要他点头,不仅能全部吃下,价格说不定还能给你往上抬一抬。”王富强顺着方向看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刚才电梯里那个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还把他雪茄扔了的男人和他女伴吗?他有些尴尬,心里畏惧。但在利益面前,很快压过了这点不适。他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厚着脸皮就朝裴砚深和温允瓷走去。“裴总!裴太太!”王富强挤出自认为最热情的笑容,“真是巧啊,刚才电梯里多有冒犯。”他赶紧递上名片,“我是富强材料的王富强。”“手头有批原材料,品质绝对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不知道裴氏有没有兴趣……”裴砚深神色淡漠,目光扫过他的名片,没有接手,“王总,公司有专门的采购流程,按规矩联系采购部即可。”王富强不死心,腰弯得更低了些,“裴总,规矩我懂!”“但这事,要是您能点个头,那不是更快嘛……”温允瓷站在裴砚深身侧,适时开口:“王总,如果您的产品过硬,走正规流程。”“裴氏自然会给出公正的评估结果。”王富强接连碰了两个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起赵总的话,不敢得罪。“是是是,裴总,裴太太说的是!”“怪我太心急了,我明天,明天就去联系采购部!按规矩来!”他悻悻离开后,裴砚深和温允瓷对视一眼。温允瓷轻笑,“这人倒是能屈能伸。”裴砚深语气平淡,“东西好,裴氏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想走捷径,不行。”两人在宴会厅稍作停留,便各自分开去应酬。温允瓷刚与一位合作伙伴聊完,转身撞见了周清淮。他端着香槟,笑容温文,“允瓷,又见面了。”温允瓷有些意外,“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代表公司来的。”周清淮笑着说,“看来我们很有缘。”周清淮意识到,打直球,让温允瓷离婚这条路走不通,反而会让她反感。他调整策略,继续道,“上次在林氏,你提出的那个项目想法,我越想越觉得厉害。”“能在那么短时间抓住关键,真的很了不起。”温允瓷有些意外。她费心思琢磨的方向,得到同行的肯定高兴。“学长过奖了,只是初步想法。”她谦虚道,微扬的嘴角藏不住笑意。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介入两人之间。“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裴砚深问。周清淮面色不变,“在说允瓷之前的项目构思,很受启发。”裴砚深低头看她,指尖在她腰间轻抚,“是吗?”温允瓷察觉到他的醋意,在他手心捏了捏。“是啊。”然后,她抬头对周清淮礼貌笑笑,“谢谢学长,不过都是过去的工作了。”“我们还要去和李总打招呼,先失陪了。”说完,拉着裴砚深走向另一侧。周清淮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亲密背影,笑容淡了下去。回家的车上,裴砚深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和学长聊天,挺开心?”温允瓷睨了他一眼,“人家夸我项目做得好,我总不能冷着脸吧?”“他夸的是项目,”裴砚深声音带着酸意,“还是你本人,你分不清?”温允瓷忍不住笑出声,“裴砚深,你是醋精转世吧?”“嗯。”裴砚深坦然承认。趁着红灯,他侧头看着她,“所以,以后别叫他学长了。”“为什么?”温允瓷挑眉。“听着不舒服。”他理直气壮,“如果一定要这样,我比你大五届,按理来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学长。”温允瓷这才想起,裴砚深和她是同一所京城大学毕业。她嗔道,“你想得美,我才不叫。”裴砚深低笑一声,没再逼她,脚下默默油门加重。夜深人静时,主卧内春光旖旎。温允瓷被折腾得眼角沁出泪花,浑身酥软,在她意识迷离,呜咽着求饶时。男人诱哄道,“瓷瓷……”“呜……裴砚深你……混蛋……”“叫不叫?”温允瓷溃不成军,细软的声音溢出,“学……学长……饶了我……”事后,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昏沉睡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面对周清淮,那句学长再也叫不出口了。始作俑者心满意足地搂着怀里香软的人。————翌日清晨,温允瓷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陈康年惊恐万分的声音:“姐!姐!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我杀人了!”温允瓷瞬间清醒,“你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起了冲突,他……他就……姐,我现在好怕!”陈康年声音发抖,“你别告诉任何人!”“爸妈也不能说!”“算我求你了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他一边痛哭流涕地道歉,一边哀求道,“对不起姐,我以前不是人!我该死!”“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来一趟好不好?”“我把地址发你……你一个人来,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害怕,求你了……”电话匆匆挂断。几秒后,一条带着地址的消息跳了进来。温允瓷拿着手机,心里不可思议。杀人?陈康年说他杀了人?裴砚深拿着水杯走进卧室,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手,眉头紧锁,“怎么了?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