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是深夜。温允瓷洗完澡,穿着丝质吊带睡裙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她正要去拿吹风机,只见裴砚深穿着浴袍走来,领口微敞,露出紧实的胸膛。他看到温允瓷湿着的长发。“我来吧。”裴砚深拿起吹风机。温允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按着肩膀,在床沿坐下。吹风机嗡嗡响起,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头皮。他的手指穿过她湿漉的发丝,动作轻柔。温允瓷闭上眼,感受这份珍视的呵护。遇到很好的人,是真的会心动。不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温允瓷以为他会离开,可身后的床垫下陷,他并没有走。她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藏着旋涡,要将她吸进去。“裴砚深。”她声音很轻。“嗯?”“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是温允瓷盘桓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裴砚深有些伤心,“我表现得很委婉吗?”温允瓷被他的反问弄得一怔,垂眸道,“我比较慢热。”她小声解释着,“裴憬以前追我,追了三个月,我才反应过来。”“温允瓷。”见她又提起裴憬,裴砚深酸道,“我不是裴憬,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追着你跑。”“我以为我做的,比说的多。”她又问他,“那喜欢,不应该表现得更明显一点吗?”“在我看来,”她继续说道,“好像你对我的好,是婚前协议里写的,只是丈夫这个身份。”“只是利益关系。”裴砚深眸色渐深,他回答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因为协议。”他不再迂回,“如果只是利益,我不会在车库看到裴憬纠缠你时,失控到有荒唐的想法。”“不会在听到你咨询离婚时,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更不会在爷爷的寿宴上,抛下所有宾客,只为了确认你的安全。”“这不是利益,”他俯身靠近她,“是占有欲,是害怕失去,是……”他顿住,声音喑哑道,“……我爱你。”心跳错了节拍,温允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鬼使神差地,仰头凑了上去。不再是之前的蜻蜓点水。这是带着试探的吻。裴砚深立刻反客为主,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气息紊乱。他将她压进柔软的床褥,吻得又重又急,像是要将压抑许久的情感尽数倾泻。温允瓷被他亲得眼尾泛红,呼吸急促,手抵在他胸膛,能感受到他浴袍下紧绷的肌肉和灼人的体温。更不容忽视的。她微微偏开头,躲开他追着吻的唇,“……硌到我了。”裴砚深动作一顿。他撑起身,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眸,喉结滚动。“抱歉,”他声音哑得厉害,“我是个正常男性。”“裴太太包容一下?”温允瓷看着他眼底的欲念,和自控忍耐的模样。她眨了眨眼,“不行,家里没有措施。”裴砚深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我现在就去买。”他说着,作势要起身,语气急切。温允瓷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伸手拉住他的浴袍带子,阻止他真的大半夜跑出去。“很晚了,别折腾了,你回去睡觉吧。”裴砚深低头看着她,不愿相信,“真让我走?”温允瓷小声嘟囔,“你走,不然我们俩这样待下去,挺危险的。“危险?”裴砚深轻笑一声。先前缠绵的亲吻间,他浴袍的带子早已松散,衣襟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胸腹肌理。半遮半掩,比全然裸露更引人遐思。他牵起温允瓷的手,送到唇边。温热的唇,先是碰了碰她的指尖。然后,吻过她的指节,她的掌心,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可姿态虔诚得像在供奉,又色气得让她脚趾蜷缩。温允瓷的呼吸乱了,想抽回手,但被他牢牢握住。“瓷瓷,”他轻声唤着她,“留我一晚,好不好?”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防线早已溃不成军。温允瓷“嗯”了一声。别墅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花园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在夜雨的浸润下,花瓣被打湿,颤巍巍地舒展开来。她承受着雨露的滋润,娇嫩的花蕊摇曳。裴砚深在她耳边低语,诱哄道,“以后不分房睡了,好不好?”温允瓷意乱情迷,攀附着他,胡乱点头,“好。”窗外的雨水渐急,莹润饱满,顺着花瓣的脉络滑落,一发不可收拾。————次日清晨,温允瓷在一种包裹感中醒来的。裴砚深从身后拥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手臂横在她腰间。她微微一动,他就收紧了手臂。然后,她感觉到他低下头,鼻尖蹭过她的发丝,深深嗅了一下。对她显而易见的迷恋。温允瓷身体还有些酸软,想起昨晚的荒唐,耳根子发热。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裴砚深已经醒了,正垂眸看着她,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温允瓷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眯起了眼睛。“裴砚深,”她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我问你个事。”“嗯?”“你之前总说失眠,非要跑来跟我睡,”她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骗我的?”裴砚深闻言,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窘迫。他坦然承认,“是。”温允瓷瞪他,指控道,“你装可怜骗我?”“嗯,我装的。”他大方承认,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往怀里一带,两人身体严丝合缝。他勾了勾唇,“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裴太太?”这声裴太太叫的低沉缱绻,带着饱食餍足后的慵懒磁性,听得温允瓷心尖一颤。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答应他以后都不分房睡的画面。“裴砚深你个骗子!”她羞恼地想要推开他,裴砚深翻身压住。“骗也骗到手了。”他低笑,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