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医生,我要的是车钥匙,你在想什么?”忽然,却见顾司宴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凑到她面前。暮时念一愣,再次看向他那掌心向上的手,瞬间反应过来。这一下,心跳得更快,脸也“轰”地一下热了起来。又羞又窘之下,她赶紧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几乎是一把塞到了他手里。“给……给你!”说完,便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身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顾司宴直接笑弯了眼。车子很快开出医院,平稳地汇入车流。顾司宴用余光瞥了一眼仍有些脸红的暮时念,随即开口道:“恭喜你,得到了表彰。”暮时念回过神,听他这么说,赶紧说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当时站出来为我解围,我可能麻烦大了,更别说这个奖了。”“清者自清。”顾司宴挑了挑眉,非常笃定道,“就算没有我,真相也不会被埋没,老天不会冤枉好人。”暮时念心里一暖,没有再多说。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天没有顾司宴如神兵一样降到她面前,即使最后能证明清白,中间的过程和舆论的发酵也足以让人脱层皮。正想着,却听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暮时念下意识朝声音传来处看去,却发现是顾司宴西装裤的裤兜。她脸上一僵,赶紧别开眼。顾司宴下意识想伸手去拿,但此时车子正朝着上坡驶去。而且小路狭窄,弯路很多,他放开一只手,实在是不安全。可他又担心错过重要电话。毕竟,虽然救援结束,但灾后重建也是个大工程,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对着暮时念开口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一下?”暮时念一愣,手也下意识蜷了蜷。因为那个位置,实在是……可顾司宴这么说,想必有可能是要紧的事。所以,她还是努力排除杂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向他的裤兜。但由于坐姿的原因,顾司宴那西装裤面料紧绷地包裹着大腿,导致口袋空间有些狭窄,实在是很难直接进入。暮时念只能蜷起小手,试图朝里钻去。腿部的温热和坚实的肌理,隔着薄薄的西装面料传入指尖,暮时念的手指不由微微轻颤。而就是这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却让顾司宴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终于,暮时念的手触到手机,她赶紧张开手掌,想要将手机掏出来时……车子突然压到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呀!”暮时念猝不及防,身体因惯性向前倾去。她下意识想用手撑住保持平衡,所以,另一只手慌乱中一按……好巧不巧,正按在了一个极度尴尬而敏感的位置上!“嗯……”顾司宴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额角青筋微跳。他几乎是立刻用尽全力稳住方向盘,才保持车子平稳。暮时念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了所有手,同时也终于将手机掏了出来,但是手机铃声戛然停止。她低头看去,随后小声开口。“显示是林旭……要回拨过去吗?”顾司宴的脊背依旧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喉结微动,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不用。”“哦……好……”暮时念声如蚊蚋,赶紧把手机放在了一旁。车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和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还有,那急剧上升的温度……暮时念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但想到刚才的情景,还是问道:“你平时开车,都这样接电话吗?”顾司宴此刻正一边努力平复身体某处被无意点燃的躁动,一边集中精神应对复杂路况,听到问话,几乎是凭着本能回答:“嗯,习惯了。”暮时念不由紧紧蹙眉。她并不知道顾司宴平时是有专门司机,并不需要自己开车的。所以,在她的想象里,顾司宴就是这样一边开车,一边艰难接电话的。她下意识想说这样很不安全,可看着顾司宴有些发红的耳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准备改日再说。这么想着,她把头转向窗外,想分散一下注意力。这么一看,却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车子不知何时已驶上了盘山公路。半山腰上,那家以其绝佳观景位置和地道口味而闻名,据说提前一周都难订到位子的“山野寻味”火锅店招牌,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你要带我去……‘山野寻味’?”暮时念忍不住问道,“听说这里的位子超级难订的!”顾司宴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放心,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暮时念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连这么难订的店都有门路。车子很快停在了半山腰的专属停车场。顾司宴领着她径直走进一间早已预留好的雅致包房,窗外是一览无余的江景。两人刚落座,顾司宴的手机便再次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市长的来电。所以,赶紧站起身,有些抱歉道:“你先点菜,我出去接个电话。”随即,便快步走出了包房。暮时念点点头,刚拿起制作精美的菜单,准备看看有什么菜时,却听包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她下意识转头,想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却见一个穿着非常时尚,眉眼带着浓浓笑意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并且,还毫不客气地用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暮时念微微蹙眉,刚想开口询问,就见对方闪到了她面前,笑嘻嘻道:“哟!原来嫂子这么漂亮!怪不得能把顾司宴那小子吃得死死的!”暮时念一愣,嫂子?难道是顾司宴的朋友?可顾司宴竟然把结婚的事,都告诉朋友了吗?不管怎样,她赶紧站起身。“嫂子快坐快坐!”林旭连忙摆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别客气!”暮时念立即反应过来:“你是……这里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