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靳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爷爷起的。”
苏雨棠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小小的婴孩吸引。
厉承安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闭着,小嘴一张一合。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骨血。
“他很像你。”苏雨棠看着厉承安的眉眼,轻声说。
厉时靳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苏雨棠开始了“坐月子”的生活。
厉时靳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公司的事都交给了阿诚,每天只通过电话处理最紧急的事务。
他学着给孩子换尿布,第一次就把前后穿反了,惹得护士直笑。
学着拍嗝时,他抱着婴孩的姿态虽别扭,神情却很专注。
厉时靳端着那碗他亲自盯着厨房炖了半天的鲫鱼汤,手背上青筋隐现。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无论他怎么劝,苏雨棠都只是勉强吃几口。
他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和苍白的嘴唇,产房里那股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的心脏。
“雨棠,再喝一点,就一点。”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
苏雨棠疲惫地摇了摇头,把脸转向了另一侧。
“砰!”
他猛地将手中的碗砸在地上,鱼汤和瓷器碎片四溅。
苏雨棠和旁边的护士都被吓得一颤。
“不吃是吧?”厉时靳红着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压抑而颤抖,“苏雨棠,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想把身体作垮了,好毫无负担地离开我?是不是这样就能更快地履行那份狗屁协议?”
苏雨棠被他吼懵了,看着眼前失控的男人,心脏一阵紧缩。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他喉头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敢再看她受伤的眼神,转身冲出病房,一脚踹在走廊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诚处理完公司事务后来到医院,见此情景,便默默走到厉时靳身后:“先生……”
“去安和,”厉时靳打断他,声音冰冷,“把王妈给我接过来。坐飞机,最快的航班!”
两天后,王妈提着一个保温桶出现在病房时,苏雨棠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太太!”王妈一看到苏雨棠苍白的脸色,眼圈就红了,“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