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不见底,写着“你谁啊?有病?”的黑眸注视下,鼓起毕生勇气,伸出颤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一样的手,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脸贴在他湿漉漉、带着“社会纹身”的背上。
我的声音抖得跟破风箱似的:“夫君,妾身……是来请罪的。”
这声音,别说勾引了,听着都像在打摆子。我自已都想给自已递个热水袋。他背上的疤痕硌得我脸生疼。
“又要玩什么花样?”裴璟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子。但他居然没把我像拎小鸡一样扔出去,反而放松了身l,任由我贴着他。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他起疑心了!昨天下毒,今天投怀送抱?这演技,比十八线小糊咖还烂!
他肯定在想:这蠢货背后的人教了她多少?连这“惊惶的战栗”都模仿得挺像那么回事儿?还是说,这傻妞终于知道死期将至,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我得让点什么!被动挨打不是我的风格!我一咬牙,心一横,突然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嗷!一口咬在他肩头硬邦邦的肌肉上!这一口,毫无技术含量,纯粹是被逼到墙角的小兽最后的挣扎!
裴璟的肌肉瞬间绷得跟石头一样,但他居然没动!跟被蚊子叮了似的,纹丝不动!
我抬起头,被迫迎上他那双突然变得跟刀子一样锐利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风情万种”、实际上估计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角那颗被水汽蒸得红得发紫的朱砂痣,估计跟个熟透的樱桃似的:
“玩……狐狸精勾引书生的戏码。”
肩头传来一点刺痛,混着湿热和酥麻。那酥麻感像电流一样,嗖一下传遍他全身?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下一秒,他猛地反手,像拎小猫一样,把我狠狠掼在了池边冰凉坚硬的汉白玉石上!动作迅猛,力道十足,差点把我当场摔成八瓣!
“哗啦——”水花四溅,我的头发湿了,寝衣也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他一手撑在我耳朵旁边,把我困在他和池壁之间,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感觉要把我下巴卸下来。
他逼着我抬头,那眼神,跟x光似的,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让的脑子。
“谁教你这样勾引人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水汽,磁性得要命,但里面的危险气息,比我家楼下那条总想咬我裤腿的流浪狗还吓人。
我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那双眼睛太可怕了!
但我得撑住!我强撑着那抹“破碎”的笑容,声音带着喘,轻飘飘地,还故意带了点“娇嗔”:“夫君猜猜,是《狐妖传》第十二回,还是《俏书生》第六折?”
眼角那颗痣,在水光里,估计红得跟滴血似的。
裴璟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明显又收紧了!他昨天才下令秘密焚毁的禁书?我怎么会知道?!
我心里暗爽:嘿嘿,穿越者的知识储备了解一下!那两本书里的暗语,我昨晚吐槽的时侯,顺手在网上搜了搜,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他眼底的探究更深了,像暗夜里亮起来的狼眼。他俯身靠近,湿头发垂下来,几缕发梢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两人鼻息相近,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变化。
这眼神……倒是比原主的“怨念值”清亮多了,清澈的瞳仁里虽然有惊惧,但完全没有对陆修远的痴迷和对裴璟的鄙夷。这跟记忆里那个为爱痴狂、蠢得冒泡的炮灰,差别也太大了!
他觉得有点意思了。这只突然变得不太一样、还会叼着禁书名目来试探他的“小狐狸”,尾巴要往哪儿摇?
“倒是长进了。”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贴着我的嘴唇,亲密得要命,但冷得跟冰刀子似的,“戏文里接下来该咋办,夫人想必很清楚。”
他俯身,鼻尖几乎碰着我的鼻尖,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带着池水味儿的热气,喷在我脸上,跟审犯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