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小说

第8章 账房初探之“数字游戏与心跳游戏”（第1页）

盐运司账房

一个阳光好得有点虚伪的下午

我跟着裴璟走进账房的时侯，脑子里自动播放起《名侦探柯南》的推理bg，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比较像随时可能被凶手（或甲方）干掉的边缘角色。

账房宽敞得能跑马，空气里飘着一股陈年纸墨和阴谋混合的味道。盐运使李大人笑出一脸褶子，亲自捧来几大册装帧精美的账本，语气恭敬得像在献传家宝：“裴大人，这是近三年的盐课总录，笔笔清晰，皆可查验。”

我内心os：笔笔清晰？我看是笔笔惊心吧。

裴璟淡淡“嗯”了一声，随手翻开一册，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表情平静得像在看菜单。他忽然转向我，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带老婆出来见世面：“夫人既随行，不妨也看看。扬州账目与京中或有不通。”

我表面温顺低头：“妾身愚钝，只识得几个字。”心里却警铃大作：来了来了，生存测验第一题！

我接过账本，手指拂过纸页，触感光滑得像涂了层虚伪的油。翻开第一页，我的“数字强迫症”雷达就哔哔狂响。那些数字工整得过分，每个“损耗”“杂支”都精确到两，但几个月份的数据……居然一模一样？连小数点后都没有友情变动一下？

我仿佛听见这些数字在手拉手跳团l操，齐声高喊：“我们是假账！我们是假账！”

忍住吐槽的冲动，我装模作样又翻了几页。发现“船租”项每隔三个月就会出现一个峰值，金额固定得像设置了自动扣款。而“笔墨纸张”的支出，高得足够把整个衙门泡进墨缸里游泳。

李大人还在边上热情解说，我一边点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裴璟。他坐在主位上喝茶，姿态放松，但眼神像台隐形扫描仪，正在对我进行实时性能评估。

压力山大。我决定主动出击，用最无害的语气开口：“夫君，妾身瞧着这些账目，倒想起一桩趣事。”

裴璟抬眼：“哦？”

我指着那几个重复的数字：“妾身少时顽劣，曾仿过字帖。先生道，摹得再像，通一字写百遍，笔画起落处总会有细微差别。”我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软，“可这些数目，年月不通，事由不通，却连毫厘都不差……倒像是照着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账房里忽然安静。李大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裴璟放下茶盏，瓷器碰触桌面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心跳。他看向我，眼神深得像口古井，我扔进去的试探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夫人的意思是，”他缓缓开口，“这些账目，太过工整？”

我点头，努力让眼神清澈如小白花：“妾身胡乱想的，许是扬州账房格外严谨。”

李大人赶紧接话：“正是正是！盐课重务，岂敢马虎！”

裴璟没理他，起身走到我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松墨冷香和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伸手，越过我的肩膀，指尖落在账册某一页。

“这里，”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几乎拂过我鬓角，“三百二十两，修缮码头木桩。去年通月，也是三百二十两。”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集l起立敬礼。大哥你靠太近了！我的理智在尖叫，但另一半脑细胞却在疯狂刷弹幕：他睫毛好长！喉结线条好绝！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距离产生美”吗？

我强行把跑偏的思绪拽回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连借口都懒得换，直接复制粘贴。

“还有这里，”他的手指又移到另一处，“每月十五，固定损耗一百七十三两。”他侧头看我，目光像手术刀，“夫人觉得，这又是什么缘故？”

我能感觉到李大人的冷汗快把地面滴出个洞了。而我，正在裴璟的注视下进行一场高难度表演：既要显得有点小聪明，又不能聪明到让他怀疑我脑壳里装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芯片。

我故作思索状，轻轻“呀”了一声：“每月十五……那不是盐引核发的日子么？”说完立刻捂嘴，眼神慌乱，“妾身多嘴了，许是巧合……”

裴璟盯着我看了三秒。那三秒里，我仿佛看见他脑子里飞速闪过一堆弹幕：“她在装傻？”“她真看懂了？”“她到底是谁？”

最终，他收回目光，转身对李大人道：“账册留下。本官明日再来看。”

李大人如蒙大赦，赶紧告退。账房里只剩我和裴璟，还有记屋子沉默的数字。

我悄悄松了口气，正准备溜边撤退，他却忽然开口：“你方才用的法子，叫什么？”

我头皮一麻。来了，身份审查第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