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是不对的,为了自己骂了林棋,后来陈裤子还是道了歉。
道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林棋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从长相来,有点像软软的触手,也有点像在水中飘浮的珊瑚。
在感受到一阵剧痛之后,陈裤子只觉得自己的左脚踝上,微微有些发麻,痛感正在慢慢地减弱。
而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又照进来一束光。
不仅来了救护车,当陈裤子的老爹知道自己儿子摔到井里时,通知了自强县的救援队。救援队与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了。
后来呢?
下来了七至八个救援队员,他们把陈裤子左踝,做了很细致的处理,准确地说,是就在井下做了一个小手术,将脚踝上可能伤害到搬运身体时的碎骨头,给取了出来,同时还给陈裤子打了麻醉针,陈裤子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但是整个救援工作进展得很缓慢,林棋记得自己跟老王哥傻傻地站在一边,那些救援人员根本不跟他们说话,偶尔不小心碰到他们两人,还会没好气地说道,“站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离伤者远一点。”
在救援人员看来,陈裤子的伤是很重了,也亏陈裤子是个壮实少年,换成中年男人可能就会昏死过去。处理完伤口,就开始输血;井房的水井旁边,搭起了一个简单的龙门架。井口虽然很大,但是无法将陈裤子平躺着吊上去,或者平躺着将他的身体吊到井口,然后再改变姿势把身体弄出去。
显然,这两种方法对陈裤子来说,伤害都很大。因为救援人员是这样说道。
“他的左脚受伤严重,脚踝粉碎性骨折,如果再有碰撞,左脚可能保不住了。”
“能不能头上脚下的方式给他吊上去?”
“不能,他的伤脚必须高于头部,保持伤处的血液循环流动,这是能保住他的脚的最后的方法了。”
“只能先平躺,然后到井口面下,我们用最短的时间将他的身体吊出去,能不能计算最少需要多少时间?”
“三分钟,从平躺至头上脚下的姿势,必须在三分钟完成。”
“只能试一下,我们的上面有几个人?要有人扶着龙门塔架,下面的人再上几个过去,你们两个……”
那个救援队长般模样的人用手指着林棋两人,“给我到上面去帮忙。别摔下来,这下摔死了我们也没功夫救你们。”
林棋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种态度是不对的,他们也是小孩子,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不过爬上去的时候,林棋腰上系着上面队员扔下来的安全带,就这样重新一步步地爬了上去。
后来呢?
陈裤子被安全地送了上去,但是他只是在自强县的医院里住了一天半,就赶着伤后第三天凌晨的飞机去了申城,申城有更好的治疗环境和医生,对于脚踝粉碎性骨折,不仅在治疗上——而且在恢复上也有更多的方法。
在陈裤子被送回申城的前一天。林棋去看了他。
陈裤子的老爹知道林棋是与自己儿子一起下井的那家伙时,用一股难以形容的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林棋,不仅如此,整个病房里的陈裤子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他们的眼神都是相同的。
林棋觉得自己是一位误入食人部落的傻小孩。
“不关他的事。”陈裤子低声说道,他脸色苍白,左脚吊起,却没有打钢钉,因为手术要去申城去做,“在井下面,林棋还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