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看哭泣的妻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踉跄着冲到走廊尽头,用颤抖的手掏出那个老旧的手机,几乎是凭借着本能,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喂!110吗?!我要报警!!”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安康医院!安康医院害我女儿!他们没病给我女儿乱治病!把我女儿快治死了!!你们管不管?!!”
……
长阳派出所接到这个报警电话,听筒里传来的那悲愤到几乎语无伦次的控诉,让接警员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涉及到“医院”、“误诊”、“滥用化疗”、“人为麻醉”这些敏感且性质恶劣的关键词,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医疗纠纷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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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立刻上报。派出所领导高度重视,这极有可能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涉嫌严重医疗事故甚至故意伤害的案件!他们第一时间指派了经验丰富的民警,包括之前处理“医闹”事件的李队所在的小组,携带执法记录仪等设备,火速赶往安康医院进行调查取证。
然而,当警车闪烁着警灯,再次停在安康医院门口时,民警们感受到的,是一种与清晨那场“闹剧”截然不同的、更深沉的压抑。
面对警方的正式调查,安康医院方面表现出了某种令人不安的“配合”。
院方代表,一位自称是行政副院长的人,接待了民警。当警方提出要调取患者侯晓雅的全部原始病历、治疗记录、用药清单以及ICU的监控录像时,那位副院长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遗憾和无奈。
“警察同志,实在不好意思。”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官僚式的推诿,“关于18床侯晓雅患者的病历……我们正在查找,但暂时……嗯,遇到了一些技术问题,部分电子病历似乎出现了丢失。纸质档案我们也在加紧排查。”
“监控呢?”李队冷冷地问道,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监控……唉,更不巧了。”副院长叹了口气,“我们ICU区域的监控系统,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出现了间歇性的故障,技术人员检修后发现是存储硬盘出现了物理损坏,之前几天的数据……恐怕是无法恢复了。我们已经联系了供应商紧急调换新设备。”
病历丢失,监控损坏。
又是这套屡见不鲜,却又让人无比憋闷和愤怒的托词!
一切都“恰到好处”地消失了。所有可能指向核心真相的纸质和电子证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抹去。剩下的,只有医院方面冠冕堂皇的解释和空空如也的服务器。
李队和同事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知道,这意味着调查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没有直接的物证,仅凭家属单方面的指控,很难对医院及相关责任人采取实质性的法律行动。
但是,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李队拿出了由刘明远教授所在的省三甲医院出具的、那份详细列明了侯晓雅真实身体状况、体内麻醉药物检测结果以及明确指出其未曾罹患淋巴癌的权威诊断证明。
“这份报告,你们怎么解释?”李队将报告副本推到副院长面前,目光如炬。
副院长拿起报告,只是粗略地扫了几眼,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程式化的镇定:“哦,这个啊……不同的医院,不同的专家,对于病情的判断存在差异,这也是医学上常有的事情嘛。我们尊重省医院专家的意见,但这并不能直接证明我们安康医院存在过失。毕竟,医疗行为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面对这种滴水不漏、推卸责任的说辞,警方目前能做的也有限。
在完成了初步的现场调查和问询(得到的几乎都是官方辞令)后,李队沉着脸,对那位副院长说道:“关于患者侯晓雅在贵院治疗期间出现的诸多疑点,我们警方已经立案调查。请你们院方积极配合,尽快‘恢复’相关病历资料。另外,我们需要带走当时的主治医师秦明,以及相关的责任医护人员,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尽管物证缺失,但人证还在。将直接经手医生带回去详细问询,是眼下唯一能推进调查的途径。
副院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一定配合警方工作。”
很快,面色苍白、眼神躲闪的秦医生,以及另外两名参与过侯晓雅治疗和护理的医护人员,被警方带上警车。
警车驶离了这座外表光鲜、内里却可能隐藏着无尽黑暗的白色大楼。调查,在重重阻碍中,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而猴子一家所期盼的正义,似乎依旧遥不可及,前路布满了迷雾与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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