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风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清理垃圾……”
“里面蹲着……”
“够他受的……”
“想想都恶心……”
这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里疯狂盘旋、撞击!原身残留的绝望和不甘,与他自身汹涌的暴戾仇恨彻底融合,化作一股毁灭性的能量,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薄薄的被子被扯得变形。他只能用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粗糙的墙壁,试图用那点冰冷的触感来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不能出声!
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狱警的叫早声如同丧钟。林风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爬起来,眼底布满了骇人的血丝,脸色苍白得像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哟呵,这是咋了?昨晚做春梦吓尿了?脸色这么难看?”瘦猴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立刻尖着嗓子嘲讽起来。
刀疤也眯着眼看过来,哼了一声:“怂货就是怂货,睡个觉都能把自己吓成这样。”
林风沉默地叠着被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不敢抬头,怕眼底那无法掩饰的恨意会暴露一切。
放风时间,阴沉沉的天空仿佛也映照着他的心情。他依旧缩在角落,但内心的火山却在疯狂地积蓄着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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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似乎觉得他今天的状态特别“有趣”,带着铁头和瘦猴晃悠过来。
“喂,死了娘还是怎么的?摆这副臭脸给谁看?”刀疤用脚尖踢了踢林风的小腿。
林风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冰冷恨意的眼睛,让刀疤都下意识地怔了一下。
“嘿!还敢瞪眼?”铁头见状,立刻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推在林风胸口。
林风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着向后倒退,“噗通”一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像错了位。更要命的是,他脚下恰好是一小片前日雨水未干的泥泞,这一撞一滑,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坐在了泥水里。
冰冷的泥浆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号服。
“哈哈哈!”瘦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摔得好!狗吃屎!还是吃泥屎!”
刀疤和铁头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周围几个犯人也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林风坐在泥水里,浑身冰冷而肮脏。屈辱感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而昨夜听到的那些话语——“清理垃圾”、“里面蹲着”——再次在他耳边尖锐地回响起来!
内外交攻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彻底吞噬他!
刀疤笑够了,用下巴指了指他:“妈的,把号服弄这么脏!看来是精力过剩了。回去之后,不用干别的了,给老子用手!把107室的地板,仔仔细细,一寸一寸地给老子擦干净!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