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他的吧?喜欢这个会叫她“姐姐”、会为她变得稍微懂事一点、会把她当成全世界的少年。
最终,她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
陈驰野狂喜,像中了头彩一样,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那一晚,青涩与温柔交织,生疏而热烈。
窗外或许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细雪,室内却温暖如春。
陈驰野用他的方式,笨拙却无比真诚地,彻底拆封了他的“成年礼物”,也真正意义上,在他的“呆瓜”心里,刻下了独一无二的、名为“陈驰野”的烙印。
甜蜜的“成人礼”过后没多久,陈家的越洋通讯就追了过来。事情已经平息,家里催促他回去的声音也越来越急切。
陈驰野接着电话,看着旁边正安静插花(被他硬塞的“陶冶情操”活动)的时苒,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回去?回去干嘛?”
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是十足十的不耐烦,
“家里不是有老头子和我哥吗?少我一个天还能塌了?”
“我在这儿挺好的!不回去!”
“什么学业?我在这边不能上学吗?……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
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甚至顺手把那个号码暂时拉黑。
然后一转身,又蹭到时苒身边,像只大型犬一样从后面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声说:
“我不回去。我以后就在这儿陪你。”
时苒插花的手一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暖流涌过,也有隐隐的担忧。她知道陈家的背景,知道他这样任性可能会带来麻烦。
“你家里……没关系吗?”她轻声问。
“能有什么关系?”
陈驰野抬起头,满不在乎,
“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在哪儿住?反正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是全然的笃定和依赖。
时苒看着他,那点担忧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坚定选择的踏实感。她轻轻“嗯”了一声,继续摆弄手里的花枝,嘴角却悄悄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