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帮助过你的人,”瑞恩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酷的光,“你的舍友?你的同学?那位好心的心理委员?沈彦会放过他们吗?他那种人,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迁怒起来,可不会手软。”
“而我们,”克劳德总结般说道,指尖轻轻拂过她手腕上被仔细包扎好的纱布边缘,动作温柔,话语却字字诛心,“失去‘目标’的遗憾和……不悦,总需要一些出口,不是吗?”
他们的话,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凿子,将她那想要以死亡寻求解脱的念头,连同最后一点逃避的幻想,敲得粉碎。
啊。
时苒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帐顶繁复的花纹,干涸的眼眶突然涌上一点生理性的湿润。
她想通了。
死不是解脱,是开启更大灾难的闸门。
她的“存在”,哪怕是以这种被争夺、被分割的扭曲方式“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脆弱的屏障,勉强隔开那些可能波及无辜者的疯狂风暴。
她不能死。
她甚至不能真正地、彻底地逃离。
她必须活着,周旋在他们之间,用自己的“在场”,去平衡那些因她而起的偏执与占有欲,去勉强维系一种危险的、随时可能崩坏的“和平”。
这是一种怎样令人窒息的觉悟。
雨似乎下得大了一些,噼啪地敲打着玻璃。客厅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大概是陆屿喑终于动了,也许是去倒水,也许是去查看门锁。
时苒将脸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感受着那细微的震动。
她想,她大概真的,只能这样了。
在这华丽的、无形的牢笼里,用自己残余的人生和情感,去饲养这些因她而生的怪物,直到某一天,平衡彻底打破,一切同归于尽。
或者,直到她连自我归罪的力气都耗尽,变成一具真正空洞的、只会微笑的美丽躯壳。
窗外的城市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海,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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