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她对着一份复杂图表皱眉时,他会从旁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她正在看的那一行:
“这里,关联因子你考虑反了。”指尖的温度和似有若无的触碰,让她心跳漏跳一拍,他却已收回手,表情专注如常,仿佛只是指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错误。
有一次,时苒因为赶稿和应付陈驰野的连环call,有些着凉,声音带着鼻音。陈南希当天下午就出现在出版社楼下(以“路过送一份加急文件”为由),手里除了文件袋,还有一个保温壶。
“冰糖炖雪梨,家里厨师做的。”
他将保温壶递给她,目光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合作伙伴’的身心健康直接影响项目可持续性。下次有类似情况,提前告知。”
他的关心依旧套着“项目”外壳,但那特意送来的、还温热的炖品,和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近乎不悦的情绪(仿佛在责备她没有照顾好他珍贵的“项目资产”),都让时苒胸口发紧,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最让她无法招架的一次,是在一次小型行业晚宴后(陈南希带她去的,说是“拓展必要社交圈”)。
送她回去的车上,只有他们两人。夜色浓郁,车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时苒有些疲惫地靠着车窗,陈南希也沉默着。
忽然,他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苒苒。”
“嗯?”时苒应了一声,没回头。
“你身上这件礼服,”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份报表,“颜色很适合你。但肩带,下次可以选更稳一点的款式。”
时苒今晚穿的是一件浅香槟色的单肩小礼服,是林晓硬拉着她买的,说是“偶尔也要惊艳一下”。
此刻听他提起,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肩头,脸腾地红了。
“不过,”陈南希继续道,目光似乎从前方的道路,极快地扫过她嫣红的脸颊和有些无措揪着裙摆的手指,“偶尔这样,也不错。”
他没有再说别的。车继续平稳行驶。
但时苒觉得车厢内的空气好像忽然变得稀薄而粘稠,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短暂的注视,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无所适从。
这不再是导师的指导,也不是合作伙伴的纯粹扶持。
这是一个男人,在用他的方式,明确地告诉她:我看见你了,不仅作为“项目”,更作为一个女人。并且,我正在靠近。
时苒感到慌乱,心跳失序,有种一脚踏空的下坠感。
她熟悉的那个冷静、可靠、保持距离的南希哥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危险、更具侵略性,却也让她无法抗拒的陈南希。
她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勾引”,像温水中的青蛙,明知水温在上升,却贪恋那片刻的舒适与安全,无力也……或许是不愿跳出。
她知道这很危险。
让陈南希“上船”,可能意味着引狼入室。
但每当江叙的阴影掠过,每当其他男人的偏执让她窒息时,陈南希提供的这片看似理性、稳固的“港湾”,就变得极具诱惑力。
陆屿喑的担忧在她耳边回响,但她看着手机里陈南希刚刚发来的、关于下周某个可能对她工作有帮助的内部讲座通知,手指悬在回复键上,最终还是只打出了两个字:“谢谢,南希哥。”
棋盘之上,新入局的棋手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
他正用耐心、资源、和一种时苒无法完全理解的、混合着理性计算与隐秘欲念的方式,一步步收紧她的世界,也一步步,将自己嵌入她未来蓝图中那个不可替代的、位置绝对靠前的“座位”。
而时苒,在恐惧与依赖的撕扯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并悲哀地发现,自己对于这种“被保护”、“被珍视”、“被纳入某人强大羽翼之下”的感觉,竟有着如此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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