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陈南希评价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冷意,
“自以为是的理性,往往是最不理智的。尤其在处理……人的问题上。”
时苒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南希哥很少这样直接评价别人,尤其是带着这么明显的否定意味。
陈南希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时苒接过,发现里面根本不是所谓的法务分析,而是几张空白的纸。
“你……”
她抬头,不解。
“下次他再来,或者有任何其他你不愿面对的人出现,直接联系我,或者我的助理。”
陈南希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你的工作地点,不应该成为私人胁迫的场所。这对出版社和其他同事也不公平。”
他在为她设立一道屏障,以“工作场所秩序”和“下属权益”的名义。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依赖感涌上时苒心头,几乎让她眼眶发热。
“南希哥……谢谢你。又麻烦你了。”
她不知道陈南希怎么会恰好出现,但这无疑是救了她。
陈南希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全然信赖的目光,心脏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悸动和……烦躁?
是对江叙行事方式的厌恶,还是对眼前这个人再次陷入困境的……不悦?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门外隐约听到的对话,想起江叙那句“你所谓的‘管理’,不过是拖延时间”,想起时苒强作镇定却掩不住脆弱的反驳。
一种清晰的认知,如同破开迷雾的闪电,骤然击中了他——
他不想看到她被任何人这样逼迫、算计、纳入掌控。
不仅仅是出于“导师”的责任,或者对“案例”进展的关切。
他想……站在她身边。
不是以指导者的身份居高临下,而是以某种更对等、更紧密的方式,确保她的“项目”不会崩盘,确保她不会落入江叙那种冰冷秩序,或其他任何人的绝对掌控之中。
这个念头清晰而强烈,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丝愕然。
加入?
这个荒谬的词汇自动跳了出来。
加入什么?加入她那混乱不堪、由数个偏执男人构成的“关系网络”?成为她需要“管理”的另一个“项目干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