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时苒把自己摊在床上,感受着久违的、属于独处的宁静。
今天和陆屿喑的相处意外地轻松,甚至算得上愉快,这让她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但社交电量毕竟已经告罄,她需要充电。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先清理未读消息。
手指划过那个被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头像花里胡哨的对话框——谷澄。
她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虽然陆屿喑很可能已经告诉谷澄她同意做经理的事了,但毕竟谷澄是明面上的邀请人,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回复一下。
点开对话框,里面是谷澄今天发来的几条消息:
一张他新买的、镶满铆钉的腰带照片,配文:“酷不酷?感觉能当武器(??????)??”
(题外话,颜文字是和陆屿喑学的,他偷偷瞥过人家的聊天框)
一条分享的独立音乐人链接,附言:“这乐队主唱声音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以及半小时前的一句:“下周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看展”
时苒看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机械性地回复:
“嗯。”
“哦。”
“不。”
真不怪她不礼貌,在最初的被帮助的感激之情褪去以后,她也明问过有没有自己可以帮他做的事情,也隐晦的表达过自己并不是很想经常聊天,但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依旧我行我素。
然后,她切入正题:
“篮球社经理的事,我考虑好了,可以去试试。”
发送成功后,她立刻补了一句:“晚安。”
哦,真希望这个看起来就很擅长社交的潮人能明白,“晚安”在社恐的词典里,不仅仅是睡前问候,更意味着“今日社交已结束,对话通道强制关闭,勿扰”。
她今天对陆屿喑已经算是超常发挥,实在没有多余的能量再应付一个谷澄了。
老实说,平心而论,谷澄长得真的无可挑剔,是那种带着精致阴柔感的好看,睫毛长得像小扇子。
但,没用。
时苒这种程度的社恐,对“潮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症。
谷澄那种精心打扮的时尚感,在他自己看来是品味和态度的体现,在时苒眼里却自动转化为“不好接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信号。